雙方比氣主角相對而立。
公證人大貞觀主與矮仙替他們略作介紹之後,就退立旁邊。
於是普虛雙手合十道:“貧僧練成冷熱軟三種氣功,不知聯背施主喜歡先比哪一種?”
普虛表明自己三種氣功,用意是先聲奪人,施展心理攻勢,同時也可探試對方精於何種功夫。
聯背雙怪聽了,無動於衷,淡然道:“在下無所不能,先比一種功夫也好,三種氣功同時比劃也好,悉聽遵便。”
普虛探不出對方的能耐,倒也不以為意,隨即道:“先比熱力如何?”
聯背雙怪點頭表示同意。
這時,矮仙吩咐護場僧人去拿二隻銅壺,滿貯清水,準備應用。
須臾,巡場僧人雙手各拎一把銅壺,分別交給大貞觀主和矮仙,再由他們互相查驗二壺的大小,銅質的厚薄有無差異,以及清水的份量,是否相同,直到雙方認為毫無異議,然後將二壺分別放置相隔三尺的地上。
於是普虛與聯背雙怪各到已方的壺邊坐下,看準銅壺,然後閉目吐氣。
雙方公證人在旁監視著。
不久,大貞觀主道:“雙怪道友勝了!”
普虛張開眼睛,看到對方的壺口衝出陣陣熱氣,顯然壺中之水已達沸點,而自己前面的壺口只噴射一股淡淡的蒸氣。
普虛心裡甚為疑惑,為甚麼今天自己的熱功忽然退化?事實擺在眼前,普虛自無置喙餘地,默然認輸。
接著雙方公證人——大貞觀主與矮仙叫巡場僧人另換壺中的水,檢查無誤,分置原處,於是宣佈比賽冷功,規定一刻時間。
普虛與聯背雙怪仍坐原地,各自閉目運功。
一刻時間迅速消逝,雙方公證人會同檢查銅壺,驗明聯背雙怪的壺中清水業已完全結成冰塊,冷氣直冒,而普虛的壺中之水只不過結成了一層薄冰,浮在水面而已。
矮仙把壺一側,把水和薄冰潑在地上。於是普虛又輸了一陣。
這時,普虛心裡格外懷疑:為什麼今天自己的功力竟然衰退到如此程度?在過去,即使在昨天,他的冷功能使壺水凝冰,也不消半刻時間。
這時,大貞觀主與矮仙宣佈比賽軟功。
巡場僧人收拾銅壺,清理場地。
普虛連負二陣,毫不灰心。他神態安靜,依然趺坐原地,面對聯背雙怪,準備比賽最後一場。
席地而坐的聯背雙怪面現得色,笑道:“老禪師,你輸定了,何必再比?”
普虛道:“不,老衲不服!”
聯背雙怪道:“何故?”
普虛道:“因為老衲的功力不知如何忽感衰退,所以還想再試一下。”
這句話啟發了大貞觀主的靈感。他拔出寶劍,大喝一聲,手起劍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劍法,將聯背雙怪的背部相連之處劈開,血濺滿地,痛得聯背雙怪連聲慘叫,分別滾到地面,已是一人變成了二人,名符其實的雙怪。
大貞觀主面不改色,翹嘴一吹,吹去了劍上血跡,插劍入鞘,負手而立,態度從容,飄飄然有神仙之慨。
此一變化,使賓主雙方的人物都大為驚駭,而矮仙更覺莫明其妙,以為大貞觀主發瘋了。
這時,半僧子已經咆哮而來,竄到現場,扶起雙怪,只見他們的背部露出,好像剝了皮的肌肉,傷處周圍約計一尺,鮮血涔揮而下,衣褲盡溼。
半僧子揮指如風,先點了雙怪的止血穴道,再從身邊摸出藥膏,分別塗在他們的背上。
同時,半尼子也已拿了紗布,飛奔而出,連忙替雙怪包紮傷處。她的手法非常熟練,好像是護士出身的。她把手一揮,叫雙怪回座休養。
半僧子目露兇光,對著大貞觀主高聲問道:“你這牛鼻子,何故不問情由,出劍傷人?
如果解釋無理,莫怪我心狠手辣。”
大貞觀主淡然道:“因為雙怪施展狡計,比賽有失公平原則。”
半僧子怒道:“何處不公?”
大貞觀主道:“聯背雙怪,二首四手四足,背部連線形是二人,實乃一人,雖是一人,天生二體,是抑不是?”
半僧子道:“是。”
大貞觀主道:“雙怪練氣,一精熱功,一擅冷功,各臻化境,是或不是?”
半僧子道:“是。”
大貞觀主道:“比熱功時,一怪吐熱氣,沸己方之水,一怪吐冷氣,阻對方水沸……比冷功時亦然,不是嗎?”半僧子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