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性道:“過程如何?”
奕靜道:“師叔和師兄們因阻止客卿普真侮辱那女檀樾……”他說到這裡,向雙頭聖女指了一指,接著道:“犯了不老上人之忌。被他突發飛劍,遂遭毒手。”
普性道:“你們人多,難道無法抵抗?”
奕靜道:“他們措手不及,何況又有普真在旁牽制。”
普性道:“那時你在何處?何故眾人皆死,你能獨存?”
奕靜道:“弟子躲在附近的一株大樹幹上,隱身窺視。”
普性道:“你沒有看錯?”
奕靜道:“弟子看得非常清楚。”
普性雙目含光,注視著奕靜,道:“你說的是否句句真言?”
奕靜雙手合十,雙膝跪地,道:“我佛在上,弟子不敢說謊。”
普性嘆了一口氣,收回了目光,道:“奕靜,你且起來,到懲戒院去寫一份詳細報告。”
奕靜立起身來,又向普性作禮,然後轉身離開現場,向寺內走去。
驀地,本寺警鐘亂響,響徹行雲。所謂亂響者,乃指警鐘敲得不合常規,不依次序,前響未停,後響接上,聞此鐘聲,除妖魔人物外,在場的人,無不驚惶失措。
普性肅立場中,側耳靜聽。不久,鐘聲停止,餘音嫋嫋不絕。
普性忽然大聲道:“二十一響,數百年來,本寺的警鐘未敲此數……大敵兵臨寺外,比武暫停!”
“不,繼續比武!”陳巴高聲阻止。
“陳特使,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普性嚴肅地問道。
“還有一場法術尚未比賽。”陳巴道。
“本寺有難,不必比賽了。”普性說著,開步要走。
“且慢!聽了本特使講話之後,你再走不遲。”陳巴道。
“有話快說。”普性道。
“副座對於本特使的造詣是否另有高見?”陳巴問道。
“不久服貼。”普性說完話,舉步欲行,忽見本寺二名弟子面無人色地奔到,連忙問道:
“何事驚慌?”
“下院已被魔兵攻破了,特來報告。”其中一個弟子道。
普性聽了,雖驚不慌,把手一揮,叫他們退下,接著,他對著主棚座的眾僧,高聲道:
“你們分出一半人手,快去保衛本寺前殿。”
陳巴大笑高聲道:“不必去了,前殿也已失陷。”普性也不理會陳巴的話,又把手一揮。
眾僧會意。
超元禪師一聲命令,就有百多個僧人陸續起身離座,三三四四躍出棚外,飛身奔向前殿。
這時,普性發覺離座而去的僧人之中,有小部份的動作並不敏捷,懶洋洋地十分勉強,顯然他們若非內奸,必是奸細混在裡面,或二者兼而有之,這使他非常憂慮,但在此緊急狀態之下,也無暇深入調查。
這時,陳巴大笑道:“副座,你不服貼,本特使自有叫你服貼的辦法。”
普性道:“陳特使的主意真好,—邊牽制我們,—邊發動魔兵進攻。”
陳巴道:“用兵之道,猶如奕棋,棋高一著,呆手呆腳,何況兵不厭詐,若不拙裡藏巧,怎樣克敵爭勝,這一點普通道理,副座還不明白,令人可笑。”
普性看了陳巴一眼,也不反駁,冷然道:“陳特使還有別的話嗎?”
陳巴狡笑道:“要走?沒有那麼容易。副座豈不知‘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
普性道:“你說這話,是什麼用意?”
陳巴道:“歪理不興,正理不滅,你我當時言明,雙方共比五場武功,現在最後—場法術尚未開始,副座閒話沒有一句,就想抽身而走,是何道理?”
普性道:“此一時,彼一時,情況不同。目前本寺正要對付大敵要緊,哪有閒功夫與你周旋?”
陳巴奸笑一聲道:“你這和尚,閒時不燒香,急來抱佛腳,只怕時間不允許你這樣做了。
講到大敵,我陳某也是你的大敵,現在你為什麼不來對付我?”
普性道:“兩國相爭,不斬來使.你陳巴目前還是特使身份,貧僧豈敢得罪?”
陳巴道:“如果我陳某離開貴寺一步,再回來向你討教呢?”
普性道:“到了那時,你就是敵人,貧僧也不會對你客氣了。”
陳巴笑道:“你想騙我離開這裡,讓你自由,我不會上你的當。”
普性道:“你不想走,我走,等一會我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