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緊要,繁文褥禮,以後再補。我剛從長安來,我見過秦襄。”那些小叫化本來是散在各處,聽得此言,都圍攏來。只聽得石青陽說道,“秦襄和我談起一件怪事,他說焦幫主曾有信給他,約他在某日相會,到了那日.卻不見焦幫主來,以後也一直不見!”
群丐聽了,不覺譁然!
登時議論紛起,有的說道:“難道是宇文垂說謊?”有的說道:“倘若不是宇文垂說謊,那就是石青陽說慌了。”馬長老大喝道:“秦襄殺害了咱們幫主,他的活豈能相信?咄,石青陽你私會秦襄,是何道理?”
石青陽大聲說道:“為的就是要把我焦師兄被害之事,查個水落石出,免致奸徒得逞!你說秦襄之話不可輕信,好,我再說另一件事情,這是我查得確確實實,絕非誤聽流言可比!”說到這裡,突然向人叢中一指,喝道:“趙趕驢,你出來!你為什麼以下犯上,謀害了韋香主?”此言一出,丐幫人人震動,目光都集中了向那趙趕驢看去。這趙趕驢不是別人,正是丐幫長安香堂的副香主,剛才出來回答徐長老的問話,報道正香主韋錫志失蹤的那個人就是他。
趙趕驢面如上色,結結巴巴地分辨道:“這,這是從哪兒說起,沒,沒有這樣的事情。”石青陽雙眼一瞪,說道:“沒有這樣的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三月十七那晚,你邀韋香主喝酒,酒中下了毒,毒發之前,韋香主還打了你一掌,傷在左脅,如今事隔半月有多,你傷痕或已平復,但左脅的愈氣穴所受的內傷定然未曾痊癒,輕輕一摸,你就會疼痛,是也不是?你敢給衛師叔摸一摸嗎?”原來那韋香主是丐幫中擅長金剛指力的兩位高手之一,能以指力透過穴道,傷害內臟,這種內傷旁人不會察覺,但武學深湛之上,只要在受傷之處一摸,就可以察覺那是金剛指力所傷。
衛越道:“好,趙趕驢,你過來!”話猶未了,忽聽得一聲尖叫,趙趕驢已倒在地卜,衛越一躍而前,將他抓起,只見趙趕驢全身瘀黑,後腦插著一根銀針,針尾還露出少許。顯然是有人怕趙趕驢吐露真情,故此殺他滅口。但因人多擁擠,究竟是誰偷發毒針,衛越也看不出來。
馬長老大喝道:“石青陽,你為何不間清楚,就把他殺了!”
石青陽大怒道:“豈有此理,分明是本幫出了奸徒,殺他滅口,你卻來誣賴我,用意何居?”馬長老說道:“你私會本幫的仇人,又捏造了韋香主被害之事,說得活龍活現,讓人信以為真,然後令你暗中埋伏的黨羽,用毒針殺了趙趕驢,好來個死無對證。
哼,哼!好狠的毒計啦!”
衛越喝道:“將馬長老拿下,我要問他!”幾乎就在同一時,宇文垂也喝道:“將石青陽拿下,我要審他!”兩人同時發出命令,丐幫登時大亂!
石青陽一手向馬長老抓去,那馬長老善用長拳,馬步一蹲,呼的一拳搗出,石青陽雙掌一圈,馬長老那一拳正插進圈中,被他雙掌一合,登時夾著了手腕,但馬長老的下盤極穩,石青陽雖然抓著了他的手腕,卻還未能將他牽動。宇文垂喝道:“石青陽,你膽敢不聽幫主命令,意圖造反麼?”舉起手中的青竹杖,向著石青陽劈面便打。
石青陽是丐幫第二代弟子中首屈一指的人物,若論武功,宇文垂的師父焦固尚且遠不如他,何況是字文垂?但字文垂手中拿著的是丐幫的法杖,石青陽不敢搶這法杖,只有閃避,馬長老乘機一腳踢出,兩面夾攻,只聽得“啪”的一聲,石青陽已被字文垂的法杖重重敲了一記。
衛越大怒,一股酒浪噴出,馬長老識得厲害,連忙閃開,字文垂只覺眼前白濛濛一片,待要走時,手腕關節忽地痛如針刺,原來是衛越用上乘內功將酒浪迫成一條白練,正“射”中他手腕的“關元穴”,字文垂拿捏不住,法杖脫手飛出。
衛越喝道:“字文垂,你不守幫規,引來匪類,欺凌本幫長老,你還想做幫主麼?”腳尖一踢,將法杖踢起,隨即抓到手中,正要跳上石臺,重開大會,宣佈廢立,忽覺微風颯然,精精兒已經撲到。
衛越喝道:“好,老叫化先驅除匪類,再清理門戶。”反手一掌,精精兒一側身從他脅下鑽過,短劍一招“順水推舟”穿脅刺肋。衛越焉能給他刺中,左肘後撞,精精兒若不快閃,頭蓋骨就要給他撞碎。精精兒迫得“移形換位”短劍再刺衛越背後的“風府穴”,衛越這時已抓牢了法杖,他背後就似長了眼睛,反手一杖擊出,與精精兒的金精短劍碰個正著,這法杖也是一件寶物,堅逾金鐵,精精兒的短劍削它不動,反被盪開。他們二人一個輕功超卓,一個功力深湛,打得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