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脫下袈裟,迎風一抖,化成了一片紅霞,朝著聶鋒罩下,哈哈笑道:“聶大將軍,你自投羅網,可怪不得我順手牽羊啦!”笑聲未絕,只聽得“唰”的一聲,聶鋒劍光過處,已在那袈裟上戳穿一孔,番僧反手一抖,袈裟疾卷,把聶鋒寶劍盪開,迅即還了一掌。
這交手第一回合,番僧袈裟被聶鋒戳破,算得是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虧,可是他手中的“兵器”不過是一件破爛的袈裟,居然在輸招之後,還能盪開聶鋒的寶劍,聶鋒也不禁吃了一驚。這時那番僧一掌劈下,聶鋒處在下風,隱隱聞得一股淡淡的腥味。
聶鋒知道這是毒掌的功夫,連忙把馬一提,搶佔上風位置,他的赤龍駒是久經訓練的戰馬,聶鋒指揮如意,進退隨心,搶到了有利的方位唰,唰,唰,便是連環三劍。
那番僧處下風位置,若放毒藥,只怕毒不著對方,反而被風吹回,害了自己。要知在馬上交鋒,不比平地,在平地上動乎,近身廝殺,風向的影響不大,如今是在空曠的草原上策馬交鋒,馬一躍就是數丈;搶不到上風位置,縱有毒藥暗器,也是難以施展了。
轉眼間雙方已一來一往,打了十幾個回合,聶鋒也有點顧忌他的毒掌,一劍刺空,或者被他擋回,立即使又要策馬跳開,因此除了第一招那番憎稍稍吃虧之外,其他十幾招都是一來一在,不見輸贏。
那番僧眼光一瞥,只見兩個師弟被方闢符單人匹馬迪得團團亂轉,看來已有抵敵不住之勢,番僧心中暗暗吃驚:“我若是不先把聶鋒擒下,給這小子得手之後,衝殺過來,我可要一敗塗地了。”驀地心頭一動:“射人先射馬,我怎的忘了?”主意打定,一把梅花針逆風打出。
梅花針體積微小,逆風打出,更是難以及遠,可是這番僧的梅花針十分古怪,針內中空,藏著氣味辛辣的毒粉,番憎將梅花針貼地打出,聶鋒的赤龍駒一躍便是數丈,人和馬都沒有中著一根,可是那毒粉的辛辣氣味,赤龍駒卻不習慣,忽地打一個噴嚏,猛的一跳,竟把聶鋒拋離了馬鞍。那番僧迅即撥轉馬頭,衝刺過來,拋起袈裟,便要活捉聶鋒。
幾乎就在同一時侯,那一邊,紅衣番憎的梅花針剛剛撤出,這一邊,他那兩個師弟已遭了殃。方闢符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一見聶鋒遇險,立即使出殺手絕招,唰的一劍,把一個番僧刺於馬下,另一個番僧撥馬便逃,卻哪裡及得上方闢符馬快,轉瞬間就給追上,方闢符一把抓著他的背心,就在馬背將他活捉過來。
那一邊聶鋒已被拋離了馬鞍,人在半空,尚未落下,那番憎拋起袈裟,儼似一片紅霞,向他當頭罩下,方闢符來得正是時候,人還未到,大喝一聲,就把手中的俘虜她出,紅衣番僧的袈裟未罩著聶鋒,卻把他的師弟罩著了,就似網了一條大魚,連人帶網,重重地摔在地上。
照夜獅子來得何等快速,那紅衣番僧方自大吃一驚,方闢符已是“唰”的一劍刺到,那紅衣番僧的武功本來不輸於方闢符,但這時他既沒有捉到聶鋒,兩個師弟又已了結,哪裡還有心情戀戰?一個“鐙裡藏身”閃開方闢符的一劍,說時遲,那時快,方闢符的第二劍第二劍又已閃電般地相繼刺來,方闢符劍法得自兩大名家的真傳,一被他佔了先手,紅衣番僧便是有心戀戰,亦已無力還招了。
這紅衣番僧的騎術也好生了礙,一個“倒卷珠簾”,竟在間不容髮之間,只憑著足尖勾著馬鞍,身形已藏到馬腹之下。可是他雖然避開了方闢符的第二劍,他的坐騎卻避不開方闢符的第三劍,這一劍恰恰刺中馬臀,紅衣番僧這匹坐騎也是匹康居種的名馬,一受創傷,負痛疾奔,速度竟不在方闢符那匹照夜獅子之下。
這幾招快如電光石火,方闢符把這紅衣番僧打跑,聶鋒才剛好落下地來,站穩了腳跟。方闢符掛念聶鋒,無暇追趕,連忙跳下馬來,問道:“聶將軍,你怎麼啦?”
聶鋒道:“多謝你來得及時,我僥倖沒有吃虧。只是我這匹赤龍駒卻不知如何了。”說話之間,他那匹赤龍駒已走了過來。
用頸上的鬃毛與聶鋒挨擦,長嘶數聲,似乎已知道主人平安無事,表示歡悅。聶鋒仔細審視,見這匹赤龍駒也平安無事,這才放心。原來他這匹赤龍駒只是嗅著那毒粉的辛辣氣味,並沒沾著毒粉。
方闢符道:“這紅衣番僧是靈山派的第三號重要人物,可惜給他逃了。”聶鋒翟然省起,說道:“快看看這兩個番僧,看他們死了沒有?”其中一個,被方闢符一劍刺穿小腹,雖然未曾嚥氣,已是死多活少,方闢符不忍看他難過的情狀,當下就補點了他的死穴。另一個被袈裟罩住,方闢符解開袈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