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咱們一腳;咱們最少還他兩拳。我以前對回吃事事忍讓,那是下願輕啟戰禍,並非怕了他們。如今他們無禮在前,咱們雖然是勢孤力薄。也必須和他們於到底了。虹霓侄女,你別多心,事既如斯,咱們是同一命運、我也決不能讓你受回族的欺負。”
香貝格格與宇文虹霓本以為要費一番唇舌的,想不到薩巴王公早已與族人商量定妥,決意抵抗回族,都是喜出望外.香貝格格道:“咱們也並不勢孤力薄。”當下將楚平原剛才對她們的獻議轉述給老父知道。
薩巴王公道:“與兩域諸國聯絡,共抗回族,此事即可進行,如今正是機會。虹霓,剛才探子回來,帶來了一個訊息。”
宇文虹霓道:“什麼訊息?”王公道:“吐谷渾不甘臣服回族,今年已經罷貢,兩國正在備戰之中。”原來吐谷渾乃是西域的一個大國,佔有今青海的一大部分與新疆的一小部份地方,國中出產良馬。回屹賴以縱橫西域的騎兵,將近半數的馬匹就是吐谷渾進貢的。三年前時谷渾新君即位,勵精圖治,國勢復增,是以不甘再做回族屬國。
薩巴王公道:“這訊息來得正是合時,回約有後顧之憂,決不敢對師陀大動干戈。”楚平原躺在地上,一直靜聽他們的說話,這時忽地欠身面起,說道:“這訊息不但對宇文姑娘是個喜訊。
對你們也是一個喜訊。”他是朝著史若梅這邊三個人說的。
史若梅道:“此話怎說?”楚平原道:“鄂克沁寺正在吐谷渾的地方,吐谷渾與回族已成敵國,那就不怕幻空法師把段克邪交給回族。”
史若梅道,“這麼說,你是相信精精兒的說話,段克邪是在鄂克沁寺的了?”楚平原道:“據我所知,史思明以前駐軍吐谷渾,和幻空法師頗有交情。前兩年幻空法師還曾在史思明軍中住過一些時候,精精兒說他是史朝英的師父,可能並非假話。”
方闢符道:“反正咱們現在別無線索可尋,就往鄂克沁寺走一趟吧。”
楚平原道:“鄂克沁寺的僧侶都有驚人的武功,我慚愧不能幫助你們,你們此去,須得小心從事。”
聶隱娘道:“字文姑娘,拜託你一件事情,給伏牛山鐵寨主捎一個訊。”這是雙管齊下之策,一面由他們三人先往鄂克沁寺見機行事;一面派人給鐵摩勒報訊,好讓鐵奘勒知道他們的蹤跡。
字文虹霓自是一口應承,計議己定,第二日一早,方闢符一行三騎,便離開了伊克昭盟,向吐谷渾而去。
兩地相隔數千裡之遙,還要經過許多草原沼澤沙漠等等天險地帶,他們的坐騎雖然都是擅走長途的駿馬,來到了吐谷渾的地方,也走了差不多一個月。若從他們離開伏牛山開始找尋段克邪的時候算起,已經是有七個月的時間了。
這一日正行走間,忽地遇上暴風雪,狂風捲起地上的積雪,與天上落下的大雪混成一片白茫茫的世地,人馬如同陷入五里霧中,十步之外,景物看不清楚。
三人將斗篷罩過頭面,只露出一對眼睛,衝風冒雪,仍然繼續行進。方闢符道:“我問過上人,此去鄂克沁寺,不過百里之遙,這段艱苦的路程,至遲明日,就可以走到盡頭了。”
史若梅想到明日便有可能與段克邪相見,心裡又是歡喜,又是擔憂。說道:“聶姐姐,到了鄂克沁寺,該怎麼辦?”聶隱娘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晚間偷去探個虛實。”史若梅道:“唉,我可在擔心呢!”方闢符笑道:“還有一天時間,你就心緒不寧了?我如今只擔憂這場風雪。”聶隱娘理解史若梅緊張的心情,柔聲說道:“你擔心什麼?”史若梅遁:“我擔心給那妖女發覺,她把鋼刀架在克邪的脖子上,那時……”風雪中兩匹坐騎不知不覺的離開,聶隱娘聽不清楚,道:“你說什麼?段克邪……”
史若梅道:“我是怕那妖女萬一狠了心,咔嚓一刀將段克邪殺了!”
史若梅一來是掩飾不了心中的恐懼,二來是怕聶隱娘聽不見,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是尖銳,“咔嚓一刀,將段克邪殺了”那一句話,更是刺耳非常。
話猶未了,忽聽得“嗚”的一聲,一枚飛錐突然向她射來。
史若梅連忙一個“蹬裡藏身”,避開暗器,那枚飛錐剛好穿過她手握的僵繩,將她打下馬來。
史若梅輕功了得,在半空中已是一個筋斗,翻轉身形,腳尖落地。但對方也來得快極,她還未及拔劍,那人已是飛身下馬,刀光一閃,就向她劈來。
史若梅怒道:“豈有此理,你是什麼人,一照面就施暗算,這是什麼好漢行逞?”她說這一句話的時間,那人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