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著錢東來,等他繼續往下說。
按照錢東來往常的性格來看,這種陰險狡詐的孫子,出的絕對都是狠招,斬草除根的手段跟吳師爺比較起來,絲毫不差。
但就是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聰明人,現在卻說了一句大發慈悲的話,讓人有點不敢相信。
“我也這麼想。”吳師爺點點頭,很是贊同錢東來的觀點:“大過年的,何必弄死個人呢?那孫子罪不至死,跟咱們也沒有利益糾紛,所以。。。。。。。”
“說不準他以後會對老大的家人下手啊!”富貴插了一句。
“想要讓他不敢報復的方法多得是,沒必要選最絕的一條路走。”錢東來搖了搖頭:“咱們在海城裡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兒,死在咱們手上的人也不是少數了,何必在外地還做這麼髒的事兒呢?”
“咱們給自己積點德吧。”吳師爺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二哥沒說話,把目光放在了大哥身上,等著他拿主意。
他們這一輩裡,最有話語權的人就是大哥,長兄為父啊。
如果大哥還是想要幹掉二瘸子,那麼二哥就不會再勸,明天他就動手。
“可能我也是有點衝動了吧。。。。。。。”大哥嘆了口氣,苦笑不已:“不知道為什麼,也可能是心裡虧得慌,我看見咱爹媽受欺負,我就想殺人。”
“這事交給我來辦吧。”二哥試探著說道。
“行,這事我不過問了。”大哥點點頭:“二子,不管怎麼樣,你要記住,有麻煩別自己擔著,要是那孫子還敢蹦刺兒,你也別忍,等我卸了他的腿再說。”
二哥笑道:“放心吧,整治這種孫子,我有的是辦法,想要讓他不敢報復,那就得從他的上家下手。。。。。。”
二瘸子的上家就是本地派出所的所長,如果不是這樣,他百分之百不敢這麼囂張。
只要把這個所長搞定,二瘸子他還敢囂張嗎?
“九山,富貴,明天你們陪我去辦個事。”二哥說道。
“好。”陳九山跟富貴紛紛點頭。
“睡覺去吧。”吳師爺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疲倦的說:“困死我了。”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睡得極其的踏實,特別是吳師爺跟錢東來這兩個比較怕死的人。
他們倆在海城的時候,因為做得“虧心事”太多,睡覺都感覺睡不踏實,連看似冷靜的吳師爺都有這種感覺,可見他們是做賊心虛到了什麼地步。
但當他們來了東北之後,整個人就覺得輕鬆多了,黑道上的仇殺恩怨似乎都遠離了他們。
很多年他們都沒這麼舒坦過了。
在第二天中午,二哥,陳九山,富貴,三個人吃完午飯就出了門,直奔三公里外的那棟獨立別墅而去。
這地方說是別墅,實際上就是個裝修得像別墅的大院,裡面的裝修佈局都沒什麼檔次,除開門口的那兩個石獅子之外,其他的真沒什麼能讓二哥看上眼。
這棟樓不過三層,整體面積比起二哥他們家的樓還差不少。
就二哥看來,鄉里的所長能建一棟這種別墅就已經不錯了,當然,這也說明他是個貪汙犯。
如果不是他拼著命的貪,在那個年代,他能建得起這種房子?
“老大,咱們拿這些錢去辦事。。。。。。是不是有點過了?”陳九山一直都在唸叨,在他眼裡,一個派出所的所長真不算什麼厲害的人物,有必要提一袋子人。民幣過去辦事?
“縣官不如現管。”二哥說道,笑容裡也有些無奈:“這是東北,不是西南,你以為咱們在這兒還是那個無法無天的社團大哥?”
話音一落,二哥問了富貴一句:“今天早上讓你去拿的東西,你帶上了吧?”
“嗯,帶上了。”富貴點點頭,把插在後腰的手槍摸了出來,遞給二哥,很是佩服的說:“也就吳師爺有這個本事了,真是朋友遍天下啊,在東北都能給我們整來這東西。。。。。。”
“這就是以和為貴的作用了。”二哥接過槍,拍了拍陳九山的肩膀:“捨得花錢,擺好態度,這就是跟人交際的第一步,想要朋友多點,只能這麼幹。”
陳九山一向都對吳師爺的這種做法看不順眼,總覺得吳師爺有種趨炎附勢的意思,但他也明白,只有這麼做,才能在黑道里站得更穩。
如果不像吳師爺那樣八面玲瓏,那麼遲早有一天,自己會處於舉目皆敵的窘境。
“當然了,他也就是個所長而已,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