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像是這種愛貪汙愛顯擺的孫子,過年肯定得在家裡過,要不怎麼收賄賂?”二哥擺了擺手,指著別墅的二樓說:“剛才你們看見沒?那窗戶後面有人,應該是個孩子,估計是他的兒子,這犢子百分之百在家。”
二哥剛說完這話,裡面的大門就開了,一箇中年婦女站在門邊,問二哥他們:“你們是誰啊?找老孫有啥事嗎?”
“嫂子!我們找孫所長有急事要談!順便給他送份大禮過來!”二哥開門見山的吼了一嗓子。
不得不說啊,對付那種貪汙犯,就得靠著他的“貪”字著手。
如果再墨跡幾句,指不定孫所長他老婆就得關門讓二哥他們滾犢子了。
“送禮?”孫所長的老婆一愣,頓時臉上就浮現出了一種虛假的熱情,邁著步子走到了大門邊,幫二哥他們開啟了門。
“快進來吧,外面天寒地凍的,當心別凍著自己。”
“嫂子您太客氣了。”二哥笑道:“孫所長在嗎?”
“在,我帶你們進去,有什麼事,你們自己談吧。”孫所長的老婆說道,然後領著二哥他們就往裡面走,壓根就沒有半點警惕性。
事後想想,二哥覺得,孫所長一家確實用不上什麼警惕性。
鄉里鄉間的有誰敢得罪他?有誰敢忽悠他?
不誇張的說,在那個年代,只要不出鄉里,孫所長就是土皇帝,誰敢跟他放肆?
“沒保鏢。”陳九山跟富貴走在後面,細聲嘀咕著,眼神不停的在四周掃視。
“也沒別的條子啊。”富貴咂了咂嘴。
“要是一會兒情況不對,等老大的訊號再動手。”陳九山皺著眉頭:“當然了,能不動手就別動手,這裡畢竟是東北哥的老家,要是出了事,他一家人都得受牽連。”
“我明白。”富貴點點頭:“我不會衝動的。”
半分鐘後,二哥在客廳裡見到了從未謀面的孫所長。
他不過四十來歲,帶著個金絲眼鏡,有點發胖,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裝逼這兩個字能形容的了。
那種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表情,完全跟古代的皇帝是同一個逼格。
“你們是誰?找我有事嗎?”孫所長靠在沙發上,手裡夾著一支菸,滿臉的不耐煩:“有事就說,別跟我墨跡。”
哎呀我操。
二哥當時氣得差點就讓富貴拔槍了,在海城的時候,那些市局裡的人也沒你這麼牛逼啊!
哪怕是公安廳的人來談公事,也都是客客氣氣的,起碼錶面工作也做足啊,你這孫子不過就是個派出所所長,你拽個jb啊?!
陳九山跟富貴也是有些惱了,看著孫所長的時候,表情都變了。
“二瘸子你認識吧?”二哥問道。
一聽這話,孫所長下意識的就認為二哥是被二瘸子收拾了,所以這才找上門來,跟他談事。
畢竟這種事已經發生過太多次了,孫所長都習慣了。
“認識。”孫所長點點頭。
“昨天晚上,他來我家找事,被我哥廢了。”二哥坐在了孫所長對面的沙發上,也沒有半點生分的意思,自顧自的招呼著陳九山他們入座。
這種表現,讓孫所長很是不滿,但他當時並沒有說什麼。
二瘸子昨天晚上被人廢了雙腿的事,不光是他知道,鄉里鄉親的都知道這事。
可以說,除了他還有二瘸子的那些豬朋狗友,基本上所有鄉親都對這事表示喜聞樂見,大快人心。
這種地痞流氓就該被教育!媽的!仗著有點關係就魚肉鄉里!這還是人嗎?!
“你就是易家老二吧?”孫所長處變不驚的看著二哥,似乎是知道一些內情:“聽說你的哥哥是個當兵的人,現在跟著你跑外省賺錢去了,是吧?”
“嗯。”二哥點點頭,往後靠了靠。
“我正準備讓人去你家抓兇手呢。”孫所長話裡有話的說道。
“哎呀,這話您說著可就傷感情了,我家都是良民,哪兒來的兇手啊?”二哥笑了笑,把陳九山手裡的皮包接了過來,放在了茶几上,拉開拉鍊將裡面的東西露了出來。
裡面裝著的是一疊疊百元大鈔,從這個皮包的大小來看,這一袋子錢少說都有二三十萬。
“跟一個地痞流氓做朋友,您還不如跟我們交個朋友。”二哥把皮包往前一推,笑呵呵的說道:“我家裡的人全在這鄉里,您是這兒的土皇帝,以後有什麼事,還請您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