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方的煙囪,橫截面大約一平米左右。唐菱走到通道的末端,在旁邊一個豎起來的水牌一樣的操作面板上刷了一下身份卡,然後在面板上操作了幾下,突然一股強大的氣流從通道末端吹了出來,吹的我睜不開眼睛。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砰的一聲驚雷一般的巨響,感覺腦袋就向被敲擊了的音叉一樣左右震擺,與此同時地面猛烈的向上一拋,毫無準備的我差點摔倒。我感覺我的心臟咚咚的強烈跳動,呼吸有點困難,耳邊嚶嚶作響,渾身上下的毛孔都酥麻麻的,兩隻手在不停的顫抖,雙腳也邁不開步子了,我被嚇壞了。再看唐菱兩手鬆開捂著的耳朵,一臉的壞笑。我知道唐菱早有預防,卻不告訴我,本應該生氣的我已經驚的不知所措,也顧不得責怪唐菱了。
周圍塵土飛揚,嗆的要命。突然眼前亮了起來,通道末端開啟了門,一塊跟永凍櫃一樣大的淡藍色的冰從門裡面滑了出來,我感覺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我懷疑我是不是眼花了?這從門裡面出來的到底是冰塊還是剛煉好的鋼鐵?淡藍色的冰塊似乎很渾濁,看不清冰裡面的人,只是隱隱約約能看到裡面有東西而已。冰塊橫著滑行了六七米,滑到一個大坑的上面,然後突然咚的一聲掉了下去,掉進坑下面的空著的永凍櫃裡面,跟著機械手蓋蓋子,噴標籤,一個人肉罐頭被製造出來了。
我回頭看唐菱,她還是一臉壞笑的樣子,表情極其欠揍,她用手指了指通道,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才發現原本還黑乎乎的通道,而現在靠我的這一側已經完全透明瞭,就連上面的煙囪,都像是開啟了外面的外殼一樣,完全能夠直接看到裡面的結構。仔細看去,原來通道的末端是一個跟永凍櫃差不多大的空間,有點象封閉式沖涼房,裡面是潔白的牆壁,材質也很像瓷磚。沖涼房的頂端是一個有很多孔的蓋子,能看到蓋子向旁邊滑動的軌道,再往上的煙囪則是金屬材質的豎直通道,煙囪並不是緊貼著沖涼房的,距離沖涼房的蓋子有大約20厘米的空間是空的,什麼也沒有。
正當我觀察沖涼房的時候,突然沖涼房裡面連著通道一端開啟了一扇門,從通道里面進來一個年輕女人,嬌美的東方女子面容,一頭盤起來的黑髮,穿著黑色的晚禮服,露出雪白的後背,腳下一雙黑線條的高跟涼拖,一幅社交名媛的裝扮,氣質顯得很高貴。這位女士走進沖涼房面朝我看了看,嚇了我一跳,我很自然的、很友好的微笑著對她打了聲招呼,不料她似乎對兩米外的我視而不見,對外面這個奇異的隧道視而不見。接著,這位氣質高貴的女士竟然旁若無人的挖了挖鼻孔,然後又以一個極其噴血的姿勢整理了一下胸部的形狀。我吃驚的望向唐菱,唐菱湊在我耳邊大聲說:“她看不見外面,她看到的是面鏡子。”
突然沖涼房從下至上湧入了淡藍色的液體,看起來比水粘稠一些。裡面的女士表情先是吃驚,接著是驚奇,然後又變成了好奇。水位逐漸升高,黑色的晚禮服逐漸漂了起來,露出雪白的大腿。液體越來越高,裡面的女士似乎有點驚慌,扶著沖涼房的牆壁想努力站穩。液體上升的很快,一轉眼已經淹沒了女士的胸部,低領的晚禮服在液體中散了開來,露出了兩團雪白的胸,女士深吸一口氣,緊閉眼睛,驚慌失措的掙扎起來。液體很快充滿了整個沖涼房,女士完全淹沒在液體中,液體很透明,能清晰的看見女士掙扎的痛苦表情。接著這位女士好像得到了什麼安慰或者指引一樣,逐漸不再掙扎,慢慢的放鬆了雙手,但是她面部表情還是顯示著她的恐懼。很奇怪的,隨著女士的平靜,她的身體竟然完全浮在液體中,四肢沒有觸碰在任何牆壁,既不上升,也不下降,頭不到頂,腳也沒著地。她腳上的一隻高跟涼拖鞋已經不在腳上了,也是一樣浮在液體中,既不上升也不下降,非常的奇怪,她整個身體都像是浸泡在粘稠的福爾馬林和甘油的混合溶液中一樣,但我能看得出來,裡面的液體遠沒有那麼粘稠,因此她在液體中的姿勢就顯得非常的……詭異。
突然一股極強的氣流迎面吹了過來,我猛然想起不久前的驚嚇,似乎風吹過就是巨響。想是想到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我的身體還來不及反應,只看到一個黑影出現在沖涼房的頂端,接著砰的一聲超級巨響,我被震顫的地面拋飛了起來,落地時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這次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一樣還是被嚇的不輕,我感覺頭髮都豎起來了。我模糊中還記得,我記得在巨響的一瞬間,沖涼房裡本來透明的液體一下子變得模糊,那個浸泡在液體裡的女士也瞬間不見了。
門開了,一塊淡藍色的大冰塊被推了出來,依然是一股熱浪迎面而來,烤的我渾身火熱。我這時才看清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