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取笑我!”宛茗不輕不重地捶了向恂肩膀,“那我要扮成你,是否可以以假亂真?”
“恩?什麼意思?”向恂不曾細想,直接問了宛茗。
宛茗在向恂身邊坐下,看著向恂,“秦將軍他們,或許需要你……”
向恂的臉上是震驚的神色,打斷了要開口的向恂,宛茗繼續說道,“沒有你,外面的局勢可能會更加混亂,那是我們所擔心的情況。你應該要更加了解他們想怎麼做,並且,去領導!”
“但是,那將意味著……”
向恂沒有說完,而是看著宛茗,不言而喻的意思,宛茗絕對明白。
“如果你覺得是時候那麼做的話,就去做吧。我相信你有清楚的判斷,不會冒險,不會讓自己陷入我擔心的困境之中。”
宛茗竟然是輕描淡寫的平靜,向恂的心已經掀起軒然大波,“宛茗,一旦我見了秦將軍,此事能夠轉圜的餘地所剩無幾,你我豈不是要……”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宛茗的食指壓在向恂唇上,“涇地,原本就屬於你,你應該這麼做,我又怎麼能反對?我只要你答應我,以和解為前提,不論是協商,或是戰爭,都以和為貴,點到為止,可以嗎?”
向恂握著宛茗的手,輕嘆了氣,“我怎麼能這麼做?”
撫上向恂臉頰,宛茗寬慰道,“還涇地百姓一個家國並不一定意味著你我為敵,只是奪回,不代表侵略,或許將來,原涇仍能和平共處,不再有戰事。可能這會是比復國更加困難的事,但是有我們一起努力,我們的路還長,我不准你輕言別離。”
點了點頭,向恂擁緊了宛茗。
屏風之下的兩個身影,在燈燭閃爍時,彷彿你變成了我,我變成了你。
銅鏡前,宛茗為向恂放下了長髮,親自梳理,又親自盤起,描眉,點唇,在宛茗的手下還原了向恂最真實的樣子,宛茗為此目不轉睛,為此淡然淺笑,然後傾身在向恂額上落下一個親吻,“果然,不管你是何種模樣,我都一樣愛不釋手。”
向恂自梳妝檯前起身,宛茗拿過披風為向恂披上,將帽子替向恂戴好,從側面來看,已經是難辨真假。
“明寧大師會在軍營等你,未免引人猜疑,我必須留在這裡,你多加小心。”
大門開啟,向恂一個人走出,門邊的侍衛立即低頭行禮,向恂鬆口氣,坦然地朝前離開。侍衛關門的一刻瞥見屋內坐於桌前的宛茗的背影,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即使是從小看著向恂長大的明寧,在軍營前等來向恂的那一刻也吃了一驚,絕對沒想到宛茗保證向恂可以準時出宮是透過這個辦法。
“以公主的身份,軍營中無人敢阻攔,恂兒,你跟我來。”
向恂以宛茗臨時所教的步伐,走在明寧前面,徑直一起走向明寧的營帳。
“明寧大師……”洪世昌起先只看到明寧,打著招呼,後發覺明寧前面的人,快步走了過來,“哎,弟妹,你可來了,我有事告訴你和我兄弟。”
向恂下意識地側了身,明寧攔在風風火火的洪世昌面前,“有事還是進營帳裡再說吧。”
以洪世昌想到就要做到的性格,明寧三言兩語是打發不走的,向恂也深知這一點,於是一進營帳就脫下了帽子,露出了和宛茗完全不一樣的臉,卻更加不是洪世昌熟悉的向恂,洪世昌頓時忘了要說的話,瞪圓了眼睛,僵在原地。
“洪大哥,情急之下出此下策,越少人知道越好,才會如此避人耳目。你要和我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我……這……”洪世昌看了向恂又躲開目光,“兄弟,你這樣,我很不習慣啊!還是下,下回再說,我先走了,你放心,今天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說完,洪世昌低頭轉身就走了,讓向恂摸不著頭腦,不過暫時也顧不上了,“師傅,我的衣服在哪?秦將軍來之前要換好才行!”
明寧藉著營帳內更亮的燭光看了看向恂,“公主為恂兒準備的這一身甚為合適呢!”
“師傅,您還有時間打趣我?!”
洪世昌皺著眉頭,一副遇到了難題的樣子,徑直朝前走著,連洪欣迎面走來都沒察覺。
“大哥,聽說公主來軍營了,向恂怎麼樣了?也能跟著一起出來嗎?”
洪欣停住腳步,洪世昌竟然直直地和洪欣擦肩而過,洪欣抓住洪世昌的手臂,驚奇地問出聲,“大哥你怎麼了?丟了魂,還是失了魄?”
“我兄弟怎麼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