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緩了速度,直到靠近了任柏水。
“大人,您叫我?”
“刑正,我知道你是個人才,也有男子漢的血性和抱負,如果不是我自身難保,我一定幫你一把。”
“任大人,您別這麼說,您一定可以逢凶化吉!”
任柏水抬手製止了刑正略微激動的話語,“你聽我說,如果你想要出人頭地,就一定會有辦法,回到涇省,我會為你引薦幾位大臣,到時就看你的本事了。”
要不是任柏水不讓,刑正就要跪地磕頭,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小人多謝大人知遇之恩,做牛做馬,無以為報。”
“只是你大哥那邊……”
任柏水故作苦惱,刑正卻不以為意,“大人放心,我是我,我大哥是我大哥,不要牽扯上他,我就是不願意跟著大哥幫那什麼向恂。”
“好,好”,完全稱了任柏水的心意,“那就這樣說定,切忌聲張,越少人知道越好。”
性子耿直的刑正滿口答應,“小人明白,大人可以放心。”
在全軍抵達之前達成一筆這樣的人情帳,藉機利用刑正的任柏水不知又將如何興風作浪。
宛茗明白向恂對任柏水的敵視並不是完全因為向恂對任柏水有偏見,更多的時候是任柏水將向恂視作眼中釘而勢不兩立,留一個這樣的人在身邊,無疑是潛在的,可能傷及向恂的危險,宛茗絕不會縱容和放任。
一回來,南書房裡向恂常用的書案就被宛茗霸佔了,向恂無聲無息地走近,看了宛茗手執毛著,筆尖款款落下的字。察覺到向恂的到來,宛茗才停筆,一抬頭差點碰著了向恂的額頭,向恂淺笑,已經將宛茗所寫的內容看了個大概。
“將其遣送回朝……恩,甚好,甚好”,向恂略顯誇張地評價著,一會又煞有介事地皺起了眉,“只不過,還是有點便宜他了,關進囚車綁著送回去,讓他也嚐嚐遊街示眾的滋味!”
一說完,向恂就笑了,可見只是個玩笑,但宛茗想到別處去了,未曾展顏。真的由囚車困住,一路示眾而來的人,是向恂。那時候,向恂又該是何種心情?
向恂雙手撐住桌面,身子前傾,幾乎和宛茗鼻尖相抵,“在想什麼?”
回神的宛茗嚇了一跳,正巧小舞找來,向恂和宛茗連分開彼此的時間都沒有,被促狹的小舞看了個正著,還假模假樣地背過了身,只是語氣中難掩笑意。
“公主,駙馬,奴婢不是有意的。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請公主移駕。”
宛茗臉上紅了紅,放下筆,沒有正視向恂,“你想怎麼處置就隨你的心情添上兩筆,只是不要太不留情面。”
宛茗說的是方才向恂的提議,向恂卻只顧沉浸在宛茗難得的嬌羞模樣之中了,壞心地問了一句,“需要幫忙嗎?”
從小舞那傳出了笑聲,宛茗連頭也不抬,從向恂身邊走過,離開了南書房。
坐到之前宛茗坐著的位子上,向恂嘴角噙了笑,將宛茗寫好的命令收了起來,不需要多新增一字一句。
書房門被敲響,不知為何折轉回來的小舞探出腦袋小聲說道,“駙馬,公主請您共浴。”
“恩??”向恂前一刻剛拿起的書掉落桌面,愣了一會,向恂抖開袖子在書桌上翻找開來,一副忙碌的樣子,只是更像慌張,“不,不用了,你告訴公主,我還有事,就,就不奉陪了。”
小舞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是,駙馬。”
門再次關上,向恂鬆了口氣。在宛茗面前,向恂果然還是佔據不了上風。
從南書房去往浴池的路上,宛茗因為小舞的一句“駙馬爺竟然臉紅了”而心情大好。兩個都不是容易較真的人居然陷入如此孩子氣的較量之中,無奈,真無奈。
向恂不禁也泛起自嘲的笑,難掩幸福姿態。門被推開的聲音,向恂專注在一本剛找出來的書上,沒有抬頭,“小舞,服侍公主沐浴的事就不需要來問我了。”
“向恂……”
不是小舞,也不是宛茗,想到出征前含義不明的一些話,向恂斂了笑容,“伍月,你來做什麼?”
話音剛落,向恂一看見伍月,著實吃了一驚。
人更加瘦弱了幾分,連臉頰似乎都凹了進去,妝容並非紋絲不亂,衣裙並非一塵不染,彷彿遭受了冷落,可是向恂又想不通誰人敢對伍月這樣。更教向恂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伍月微微隆起的腹部,明顯是,明顯是……
“向恂,你終於回來了,我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做?”
伍月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