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先是懷胎十月將我生下,後又是含辛茹苦地將我養大,我所做的,又哪裡比得上孃親為我做的萬一?”
“你也是個好福氣的。”
夏歡說著話的時候,眼睛單單看著腳下,也不知道想著什麼,腳下一個踏空,要看就要摔在地上。
後頭的劉憨見了,自是忙不迭地將夏歡攬住,然後夏歡就把劉憨的手壓在地上了。
夏歡轉過頭來,看著劉憨便就說道,
“你沒事吧?”
劉憨將手收回來隱在袖子裡頭,
“沒,沒事!走山道最怕走神了!當心些腳下!”
夏歡略帶黯淡地點了點頭,從地上站起來後就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後就接著往前頭走了,倒是跟在後頭的劉憨還在那裡罵罵咧咧,
“也不知道那些修寺廟的和尚怎麼想的!居然把房子修在這麼個半山腰上!咱們轉來轉去可把這懸空山轉了半截吧!”
可不是麼,這懸空閣剛好在懸空山的另一頭,他們兩個這麼一轉,還正是把懸空山轉了半圈。
不過除了這麼走,可真沒別的辦法。
“懸空山的另一頭呢?怎麼不能從那一頭上去?”
這劉憨才是個外地人呢,根本就不知道這懸空山的構造。夏歡作為一個有知識有常識的人,這就開始跟他解釋了,
“沒看我們有的路越來越窄嗎?山那頭可要比主殿那邊陡得多,誰能上的去?”
劉憨被夏歡罵了也不惱,嘻嘻笑了笑後就開始拍夏歡的馬屁,
“小歡真厲害!連這個都知道!”
只是夏歡懶得理他,話也沒回地就往前頭走了。
好在沒過多久,他們兩個就到了懸空閣的前頭,只要過了前頭的鎖鏈橋,就能到了。
只是這裡偏偏立了個牌子。
上面寫著四個大字。
此路不通。
那裡明明有一座鐵索橋,怎麼能算得上是此路不通呢?
“莫不成這橋是壞的?”
壞的?
夏歡走到索橋前頭,這就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倒是並不覺得這橋年代久遠,反倒像是經常走動的樣子,所以夏歡一腳就踏上了索橋。
不過後頭的劉憨就不淡定了,一把就將夏歡的胳膊拽在手裡,
“都說這橋壞了,你還要往上走,你不要命啦!”
結果夏歡根本就不理他,袖子一甩就把他扔在了後頭,所以急得劉憨直跺腳。
夏歡穿過索橋就直往前頭的懸空閣而去。
懸空閣處在懸壁之處,下臨深淵上接白雲,四角飛簷騰空而起,看在眼前便就是一派的嚴整肅穆。
可那扇小門卻是閉得死死。
夏歡走上前去,略略打量了上頭的花紋,倒是特別。只是夏歡沒有多做停留,伸手一推,就將那扇門給推開了。
“吱呀”一聲,便又是新的一番天地。
夏歡走進裡頭,這就看見了一個老和尚坐在蒲團上,背對這門敲著木魚念著經。
那個老和尚聽見有人進來,這就停了手裡的動作,也沒回過頭來,嘴裡就說出來個數字,
“三百九十一。”
夏歡不明白,
“三百九十一?這是什麼?”
那個老和尚聽見夏歡問他話,這就轉過頭來,然後夏歡就看清了他的樣貌。
和眉善目,甚是慈祥。
“你是第三百九十一個進來此處的的。”
然後夏歡就有點疑惑,
“怎麼,這裡不能進嗎?”
“你沒看到前頭的牌子麼?‘此路不通’。”
夏歡聽了,這就叉著腰挺起了上身,
“要是此路真的不通,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
那個老和尚聽到夏歡這麼說,這就轉過整個身子來看向夏歡,甚而嘴角那裡還掛上了些許淺笑,
“困擾於客塵煩惱者,多如恆河沙數,困擾於真妄之辯者,又多如恆河沙數,你說此路通暢,可知此路指向何方?你說你過了此路,又豈止不是再入迷途?”
和老和尚說話就是麻煩!本來明明白白的小事,一到這些個大事嘴裡就變成了無限禪機,深怕沒把人給饒暈了!
不過夏歡嘴上卻沒輸過人,
“世間萬物,盡是心上浮沉,草草勞生,終是一團煩惱。你們佛家不是最講‘了了常知’四字嗎?縱使這世上事物紛呈,我若不動心起念,又有何煩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