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不算亮,可當夏歡推門而入的時候,一股子光亮便就從門外募地闖來,像是衝散所有陰霾一般地,將整個屋子照得透亮。
房子正中處的桌子上流滿了燭淚,紅彤彤的一片,直教人心裡犯怵。地上雖是沒有什麼東西散著,可那拉出來的一張凳子明顯預示著有人在這裡住著。
何況。
夏歡抬眼往裡頭一看。
何況床上的被褥還鋪開著,想來主人還沒入睡,就被什麼人帶走了。
“爺,昨天晚上這裡怕是來過人。”
夏歡斂眸,
“應該如此。”
小滿見夏歡不理睬他?這就走過來拉住了夏歡的袖子,用著力氣拽著他,這就回到了那扇門前。
“爺,你看!”
夏歡順著小滿的手往門閂上一看,便就看見無數個細小劃痕刻在上頭。夏歡用手一摸,竟都是些新做的痕跡。
“爺!你都流血啦!”
經小滿這一喳呼,夏歡才覺得手指頭那裡有些刺痛,眼睛往那裡一看,才知道是被那些木刺搶了皮肉。
傷口不深,血卻不少。
不過片刻的功夫,竟已然染紅了半個指節。
小滿見夏歡只是愣愣地看著手指頭不動作,這就連忙從自己手裡拿出一條帕子,然後將夏歡的手奪過來,這就開始在上頭左三層又三層的饒。
然後夏歡就猛地笑出來,
“這手法,簡直能笑死個人!”
小滿見夏歡笑了,自己臉上也露出些許笑意,可漸漸地,這笑意就慢慢地散了個乾淨,
“爺,你還去找劉憨嗎?”
夏歡將手從小滿懷裡抽出來,
“找,自然要找。”
“那爺有沒有想好去什麼地方找?”
夏歡臉上笑意不減,左手把玩著自己手上的右手,這就對著小滿說道,
“沒有什麼頭緒。小滿可有什麼招數?”
“也沒有什麼道理,總覺得後山的懸空閣,有些怪異。”
所以此刻的夏歡,就走在去往懸空閣的路上。只是身旁,沒有小滿,說是兵分兩路,分開去尋。
夏歡抬起自己被包紮的右手,放在眼前端詳了一會兒後,就在臉上露出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可下一刻,卻是動手解開了小滿剛剛給他繫上的手帕。然後左手一揚,就將那條手帕扔到了風裡。之後,便接著往懸空閣走。
竟是連半個眼神都沒給那條手帕。
上次來的時候還不覺得,今天再走這條山路,方才覺得有些不同尋常來。這懸空閣其實在懸空寺的背面,兩廂中間隔著一座大山,要來這懸空閣,只有從半山腰這條小路饒山而行。
當真算得上是兵家必爭之地,萬夫莫當之所。但凡有人在這小道上攔一攔,怕是沒有人能安然無恙地闖過去。
這樣的地方,想來也不會太簡單。
隨著夏歡越走越深,夜色也越來越濃,也不知老天是不是有所察覺,竟連光亮都不露出半分。
黑壓壓地一片,怕是悶著雨。
而在山路蜿蜒的前頭,唯有小閣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