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沉重起來。
周玲琳見舒暢不願意鬆口,一個箭步衝到她跟前,跪倒在地上,連連磕了幾個響頭,哭著說道:“舒姑娘,我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吧,表哥已經受了罰了,他知道錯了,請您看在肚子裡的孩子份上,就放過他吧!”
這可是實打實的苦肉計,若讓別人看見她任由一個孕婦跪著磕頭求饒,大概也會認為她是個鐵石心腸的惡婦吧!不過這惡婦她是做定了。舒暢的身子微微向前傾,在周玲琳的耳邊輕輕的說道:“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為了你而放過陳清理,當初給馬下藥,害我差點喪命,這仇可還記著呢!”
周玲琳的身子一僵,舒暢那吐氣如蘭的輕聲細語說得她整個人都冰徹入骨,她知道今天就算是磕頭磕死在這,舒暢也不會動一下眉毛,這個女人壓根不會同情她。
舒暢見她癱坐在地上,不由的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周姨娘是想自己起來呢,還是我叫人扶你起來,就怕我的人手裡沒個輕重,傷了你肚子裡的孩子。”
周玲琳的臉色瞬間慘白,微顫顫的從地上站起來,以前她從未將眼前的女人當回事,直到陳家一夕遭難,她才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愚蠢,雞蛋碰石頭,自取滅亡。
陳老太太見周玲琳慘敗而歸,整個心都沉到了谷底。
“三小姐,大少爺來了。”福伯在門口喊了一聲,隨即扶著舒餘昕進了正廳。
舒暢連忙站了起來,上前扶住舒餘昕,皺眉說道:“哥哥,外頭那麼冷,你怎麼出來了,要是再犯病可怎麼是好。”唸叨完哥哥,又對紅玉綠喬吩咐道:“快,再添兩個炭盆,綠喬,將我的手爐拿過來。”
舒餘昕連忙拍了拍她的手道:“別忙活了,我還沒脆弱成這樣。”
舒暢扶著舒餘昕在主位上坐下,自己則坐到了陳老太太的對面。她知道哥哥這是為她撐腰,怕她不能應付陳老太太,在哥哥的心裡她依舊是那個柔弱的三妹。
陳家的人除了陳老太太外,其他人都沒見過舒餘昕,故他一出場,便讓陳清芳和周玲琳都看呆了,饒是陳清芳自詡貌美,比起舒餘昕來,那也是差了一大截。
“陳老太太,這裡不歡迎你們陳家人。”舒餘昕坐定之後,直截了當的要將她們掃地出門,與她們說話,那純粹就是浪費時間。
老太太的臉一下子從黑轉青又變白,她沒想到這舒家公子如此不給面子,只得轉而望向舒暢,祭出最後一招:“舒姑娘,如果你肯放過清理,老太婆我這就放藍星和紫韻的家人自由。”如若不然,她就會報復到這兩家人身上,後面的話即使不用說明,在場的人也都明白這意思。
紫韻聞言抬頭看著舒暢,眼裡滿是祈求,她的家人全都是陳家的人,希望小姐能放過他們。同一時間藍星也望向了舒暢,清秀的眼睛裡也是一片掙扎,她的孩子還不滿週歲,如果她不求得小姐的同意,老太太就會將她的孩子賣了,她是真的沒有辦法,才會跟著來這一趟。
白嬤嬤的眼底閃過一抹不忍,藍星是她的乾女兒,紫韻也是她教導長大的,她真的不忍心看著她們過那樣的生活。
舒暢的心也有點動搖了,但更多的是對陳家的卑鄙無恥的恨,這樣的人家真的是豬狗還不如。
陳老太太也看出了舒暢的猶豫,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還好當初讓清理的兩個小廝娶了這兩個丫頭,再忠心的女人,嫁人生子之後這心都會偏向夫家的。
陳老太太終於有心思品嚐舒家的好茶了,輕啜了一口,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神情也不似剛才那樣緊繃,而是多了幾分從容。她知道舒暢和這兩個丫頭是打小一起長大的,這感情可以說是親如姐妹,所以她篤定舒暢會應下這個條件。
陳清理罷了官,又被革了功名,在牢裡的幾天更是生不如死,舒暢又抬眼看了一眼藍星和紫韻,算了,就當她為本尊還情吧!
舒暢正欲開口,就聽到舒餘昕的嗤笑聲,只見他鄙夷的望著陳老太太,語帶諷刺的說道:“陳老太太,敬你年紀大,才喊你一聲老太太,你還真把你陳家當回事了,你覺得你還有條件可講嗎?今天你可以拿藍星和紫韻兩個丫頭威脅,不過我保證不出兩天,你和你的女兒、家人一併都會變成奴婢,到是恐怕你連自己的命運都決定不了了。”
次話一出,老太太手裡的茶碗再也拿不住了,“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舒餘昕的威脅一字一頓的砸在她的心窩裡,讓她整個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一旦為奴,世世代代為奴,她以為舒家都清理的懲罰已經夠殘酷了,可是以舒家的能力,給他們按條通敵賣國的罪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