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包紮停當後,擦去額上大顆的汗滴,喘息著走回到平臺正中央,倚在空調塔的牆邊陰涼處坐到滿是血跡、腳印的地上,用一雙沾滿血跡的手取出口袋裡的煙盒,取一支略顯鬆散的短支雪茄咬在嘴邊,微抖著手點燃,深吸一大口含在嘴裡,良久後才緩緩吐出。雙眼微閉,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恬淡笑意。
吸過兩口煙後,呼吸略顯平緩的雷停抬起手腕看了看錶,皺眉望望空洞暗黑的平臺鐵門,捏起還有大半的雪茄丟到地上血泊中,緩慢地回手將拇食兩指塞到嘴裡,深吸一口氣,鼓起餘力,猛地發出一聲尖銳、高亢的響亮口哨。
口哨聲似脫手飛擲的尖刀直劃碧空,遠遠傳出,在四下高聳的樓宇間縈繞回響。
吹響這一聲口哨後,雷停仿似洩了氣的充氣人偶一樣軟靠在牆邊,雙眼微閉半合,眼前無數金星閃動跳爍,心跳氣促,一顆心幾乎要從腔子裡蹦出來一樣,渾身汗出如漿,雙手鬆垂,竟連手指也動彈不得。
就在雷停昏沉得接近暈厥邊緣的時刻,一個毫無感情和語氣起伏的聲音在頭頂森然響起:“以你的傷勢還敢輕易花那麼大的力氣吹口哨?難道你還有伏兵在下面嗎?!”
雷停輕笑,帶著嘲諷,卻仍微閉著雙眼。
那聲音略作停頓,又低聲說道:“四下裡方圓五個街的範圍內,我的人都已探勘了一遍,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剛才的槍聲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因為市裡所有的警力都集中到外國財長那裡去了。所以,你沒有後援!”聲音低沉、冷森,並帶有一絲令人膽寒的血腥意味。
雷停抿緊噙著冷笑的唇角,緩緩睜開雙眼。
陽光刺眼,耀目生花,雷停眯起雙眼,盡力看去。
在他面前五步外站著五個人,四人在後,一人在前。
最前的人最平凡。
無論穿著還是面容、神情、身高、舉止,他都是最平凡最常見的那種人,那種無論你在任何地方、任何場所看到都不會引起注意的那種人。他太普通,就象海洋中的一滴水,沙漠中的一粒沙,平凡、普通、與人無擾。
而此時,這個異常平凡、普通的人卻在這屍體狼籍、血跡斑斑的樓頂天台冷然矗立,垂在身側的左手上拎著一支巴雷特M99型大口徑狙擊步槍,渾身散發著一股滿含血腥與殘忍意味的煞氣,盯著軟倒在地的雷停。
“你真的是個好對手!連清道夫都栽在你的手裡。”那人踢開清道夫死不瞑目的屍體,將拎在手裡的狙擊槍扔在地上,冷冷地說道。
“嘿嘿”雷停反手撐著牆壁,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地上的狙擊槍,眯眼望著那人說道:“扮成狙擊手掌控全域性,是個好辦法。二頭,呵呵,不愧是剪刀手最得力的悍將。你既然在那邊看著,為什麼不救清道夫一命呢?這年頭,這樣的好狗已經很難找了。”
二頭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清道夫的屍體,毫無感情地說道:“我沒想到你能幹掉他,在你幹掉他的時候我正在樓下偵勘。再者,就算我看到了也不會救他!在如此有利的情況下都不能保住自已的性命,這種狗根本不值得珍惜!”彎腰撿起一枚沾著血跡的硬幣在手裡拋了兩下,側頭望著雷停說道:“我還是頭一次見識到硬幣的威力,你竟然用這麼一個小破東西毀了我一個特別行動組!你現在還能扔出這個東西來嗎?如果不能,我就該動手和你建立感情了!”
雷停雙手一攤,歪頭笑道:“我現在能說出話來就已經不錯了!來吧,釋放你的創造力和想象力給我一個與眾不同的死法吧!”
“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二頭陰森一笑,轉頭掃視了一下平臺上的屍體,冷聲說道:“好象少了一個人,那個離你很近的女人呢?”
雷停淡然一笑,伸手輕按著胸口的傷處,靜靜地看著他。
二頭的話還未說完,他身後的四人已經迅速地在平臺上翻查了一遍。當一個人既將走到空調塔下消防箱邊的時候,搜尋樓邊的人低聲喊起:“這裡發現一條繩索!”
在二頭厲若鷹鷲的目光注視下,雷停身體微晃,臉上卻始終沉靜如水,毫無表情。
到樓邊看過後,二頭重新走到雷停面前,手裡卻拿著清道夫臨死緊握的左輪手槍,沉聲說道:“我不信那個丫頭能從這裡逃掉!清道夫的槍裡少了兩顆子彈,而你身上只有一處槍傷,那一槍是不是打在那個丫頭身上了?如果她身上有傷怎麼可能利用繩索攀爬下去呢?!再者,你們國安好象沒有丟棄同伴、獨自逃生的習慣吧?!”
雷停輕嘆:“你從我這裡能問出什麼呢?我是無法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