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的手術刀放到白保德的咽喉上。
那種冰冷、致命的鋒芒令白保德頸上的汗毛悚然直立,豆大的汗珠從額角直滑下來。
“祝你永生!”不等白保德有任何異動,那人手中刀已猛然橫劃而過,白保德只覺頸間一涼,鮮血直噴而出。
在白保德最後的意識中,他極其模糊地看到那人將刀鋒上的鮮血抹在自已身上,並將自已的身體用力翻轉過來,被綁住的手腳分別被抬起。
“給你一個完美的謝幕造型。”這是白保德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這個造型真酷!”顏靜坐在床邊,側頭看著蹲伏在地上的虎影,微笑說道。
虎影前肢撐地,後肢蹲坐,長尾盤卷,頭昂背直,象一尊莊嚴威武的雕塑面向視窗,望天向陽。
雷停微笑點頭:“這是一條好犬的必備素質。”
顏靜扭頭看著雷停:“你到底是怎麼把虎影訓練成現在這樣的?”
雷停看了看顏靜,抬眼看了看旁邊一臉期待的丁國春,冷然笑道:“這是個秘密。”
“呸。”顏靜笑著啐道:“真沒勁,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狡猾的老鬼!”
第四卷 撥雲見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古怪的屍體和密碼
11月2日,連日的陰雨終於停了下來,但天空卻沒有放晴,仍舊是一派陰鬱、酶暗的秋日氣象,從視窗吹入的風都冷森森地滿帶溼氣。
穿著病號服的雷停手扶床頭,站在窗前,望著窗外院子裡葉疏枝露的樹木發楞。黑毛碧眼的虎影趴俯在地上,下巴抵著地面,眼珠卻滴溜溜地看著雷停,生怕他忽然從眼前消失一樣。
門口警戒的警員鬆開緊束在腰間的武裝帶,坐在門口的椅上吸菸。縷縷煙氣飄入病房裡,引得虎影不時回頭,鼻頭聳動,很不舒服的一副模樣。
就在這時,急促、紛亂的腳步聲在門外的走廊裡驀然響起,伴隨著略顯嘈雜的說話聲,一群人快步走到病房門口。
“杜局!”門口的兩個警員慌忙站起,抖手扔掉香菸,手足無措地敬禮問好。
臉色鐵青的杜長東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自推開兩人,大步流星地走進病房。
“又出什麼大事了?”雷停收回目光,一手按腰,緩緩轉過身來。
杜長東的身後站著同樣一臉冷肅的李悅軍,丁國春等專案組警員也統統到齊。
雷停微微一楞,略顯詫異地問道:“又有A君的動靜了?!”
杜長東側頭與李悅軍交換了一下眼神,擺手讓丁國春等人退出病房,並將房門關嚴。
“反應還是那麼快,知微而見著。看來你的頭腦已經完全恢復了!”李悅軍拉一把椅子推到杜長東面前,自已坐到雷停床側的看護床上,面上強堆笑容說道。
雷停靠著窗臺,冷眼看著杜長東,對李悅軍的誇獎置若罔聞,只沉聲說道:“A君肯定又做案了?!不然你不會從省裡趕回來,也不會帶著丁國春他們一起來找我。而且,丁國春手裡還拿著那麼厚的案卷!”
杜長東有些驚訝地抬眼看了看雷停,嘆了口氣,點頭說道:“你猜的對,A君又做案了。死者是白保德!”
雷停點點頭,側身緩緩坐到床上,斜靠著床頭,低聲說道:“白保德到底沒有跑出他的手心。你們怎麼發現白保德的屍體的?”
“有個拾荒者在西區靠近山邊的廢屋裡發現了白保德的屍體,他驚慌奔逃時被巡邏的武警逮到,訊問下得知了情況,當班武警知道事情緊急,第一時間報警通知了我們。”李悅軍低聲說道。
“接到李局的電話後,我把情況迅速反應到省廳相關領導那裡,領導都高度重視,當然,A君的現身,也同時把你身上的嫌疑洗清了。雖然有人仍懷有疑意,認為這是你的同黨為幫你脫罪而故意做案。但我不這樣認為,因為白保德案發現場遺留的痕跡是絕對無法仿冒的。”杜長東看著雷停,聲音暗啞地說道:“經過內部評議,省廳領導決定暫時撤銷對你的指控和監押,並可以參與市局專案組的案情偵察工作,但你的行動必須要在專人的監探之下進行,不能配槍。這些情況市政法委都已瞭解,他們也已基本認可,就看你的意見。”
“我沒意見。”雷停伸手撫了撫虎影昂起的頭頂,毫不猶豫地淡然笑道:“再讓我睡一天好覺,我明天就可以去案發現場!”
杜長東神色一振,略顯興奮地點點頭:“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拒絕。”
“不行。”李悅軍冷聲截道:“你的外傷還沒結痂,怎麼能去現場進行勘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