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凌雲軒心中奇怪:“此乃何人所為?”忽然,腦中一閃:“這字跡我見過。”細細一想,竟是凌家血案前不久,凌月剛讓他看過的懷仁教告密之人。
當下不及多想,凌雲軒一個箭步衝出房門,卻又一停,折身將化雪刀藏在個隱秘之所,才又跑向玉屏峰。凌雲軒一路緊趕,來到玉屏峰下,果然看到一片野花結成的花海。
凌雲軒穩住心神,慢慢索進去。走約百步,他看到一蒙面黑衣人站在兩丈開外。那人身後是一條寬約三丈有餘的地痕,於夜間見不著底。凌雲軒定睛一看,確認所識人物中並無此等身形的,正要發問,突有所憶,大呼:“可是救二位姑娘於鎮口的恩公麼?”原來,他自幼喜愛書畫,可於腦中勾勒人的容貌體形,當日穎紫鴛描述之時,他無意中稍做記憶,此刻想來,倒與此人相應。
那人點了點頭。凌雲軒大喜,心想此人是友非敵了,又問:“我義兄安敬思的下落,恩公可否告知?”那人擺了擺手。凌雲軒心頭一涼:“義兄怎麼了?恩公為何不開口?”心念一轉,冷冷問道:“你為何出賣懷仁教弟兄?為何冒充恩公?”
霎時間,那人殺意陡增,凌雲軒分明有被刀劍架喉之感,就像在北山林中被群狼盯上時一樣。他再無猶豫,轉身要逃。不料,身後一隻大手抓來。凌雲軒只覺一股巨力將自己拋起,由不得他做主,身子像一顆石子,直直飛向地痕。
“砰——”。凌雲軒落入地痕之中,雙眼一黑,便人世不知了。
第五章 三峰八穴藏秘典(上)
凌雲軒在地下昏死了半日,忽覺身上暖暖烘烘,睜目一看,已是日上三竿。他這一醒,周身上百個關節的痛楚立刻傳了過來,疼地他大叫數聲。過了許久,生痛漸消,他仍不敢稍有動作,只是向上看了看地形。
那地痕兩側如刀切斧斫般平滑,深有六丈餘,絕是上不去的。若非石壁上生有幾株小松,在他下落之時起了卸力之用,只怕此刻他已一命嗚呼了!凌雲軒又把事情思前想後過了一遍,仍感蹊蹺之極,猜不出那人是誰。
到了正午,天上飄過少許濃雲,淅淅瀝瀝灑下幾滴雨水。凌雲軒張口喝了些雨滴,慢慢尋回了點力氣,掙扎著爬起來;但覺左肩巨痛難耐,皮上如火燻炭烤般難受,想是內骨已折。不過,不死已然萬 幸,這點骨傷倒也算不上什麼了。
連呼三聲“救我!”之後,凌雲軒見無人來應,只能盤膝坐下,巴望有個樵夫藥農之類路過,救自己上去。
忽聽一個蒼老沙啞之聲喊道:“有朋自地上來,善哉,善哉!”
凌雲軒周身大冒冷汗,看看四下,並無他人。循聲覓去,卻見對面巖壁底有個洞口,便壯一壯膽,踉蹌著走過去,彎身入洞……
洞內空間狹小,就算是凌雲軒這種中等身材之人也要彎腰曲腿方可前行。擠了十幾步,凌雲軒忽感壓迫盡去,竟到了個極為寬敞的內洞。這地下洞窟四面各是大石,石壁上粘了數以百計的兩寸來寬的黑球。洞頂就是地面,透了十數個頭大的窟窿,送進些日光,將裡面照得不甚昏暗。
凌雲軒再向前走,卻見洞壁角上*著一個人。那人形容枯槁,面皮焦黃,一把花白長鬚垂至胸口,頭上卻無多少髮絲,所穿衣衫也破爛地不堪入目。
凌雲軒心有懼意,不敢冒然上前。那人倒開了口:“阿彌陀佛,施主緣何到此?”凌雲軒驚道:“前輩原是出家人?”那人微微點頭:“正是,老衲乃黃山佛寺主持,法號普佛。”凌雲軒將信將疑,細看那人外袍,果然存了點袈裟的模樣,便大膽走近了些,哪知肩上骨傷突然發作,痛地他牙關緊咬,兀自呻吟。
那和尚當即雙手往地上一拍,身子高高彈起,一躍來到凌雲軒身邊。
凌雲軒以為他要趁人之危,猛下毒手,便要側身躲開。那僧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指點中凌雲軒“缺盆”、“神封”、“步廊”三穴。凌雲軒登時手足痠麻,無力移動,暗自叫苦不迭。
誰知那人抬起雙手,摸摸凌雲軒肩頭、手臂,找到斷骨之處,稍加勁道,便將骨位矯正,又運功封住他十餘大穴。凌雲軒被其整治一番,倒覺痛楚大減,乃知此人並無惡意。
和尚施治已畢,方給凌雲軒推宮過血,揉開了穴道。凌雲軒顫聲道:“多……多謝大師!”這一抬眼,才發現和尚兩眼生瘡,無法視物,而且雙腿也只有一半長度,小腿以下像是被斷去了。凌雲軒輕聲問道:“大師怎落得如此田地?”
普佛嘆了口氣,漠然道:“前塵往事,無由無因。不提也罷!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