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為何一直都對她念念不忘?他是從渤徊跑出來的“比較文明的野人”老實說,他並不懂得感情這回事。長老雖教給他很多東西,卻沒有教給他什麼是感情。
或者瀘澌是三人中最懂得感情的,就連巴洛金也懂得一些愛情,只是他瀘涇,真的弄不懂男女之情,他只知道喜歡,然後還是喜歡,喜歡了,他就要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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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拉沙遇見未嫁的蒂榕,他想做一個“文明人”於是用了耐性和真心去追求和等待,只是待他功成身回,蒂榕卻嫁給了天侍。
這天侍,他是認識的,當年瀘澌隨芭茸的時候,他就與天侍很熟,可他想不到,就是他的這個好朋友獲得了蒂榕的芳心——天侍最初也不知道瀘涇喜歡蒂榕。
當瀘涇不得不出兵入侵熾族之時,瀘涇找上天侍要求決鬥,誰贏誰擁有蒂榕。天侍憑本身的功力,是勉強可敗瀘涇的,但是那一場決賽中,他敗了。可是他沒有失去蒂榕:瀘涇雖“野人”一個,卻是有著他的良知的。
從臨海回來,瀘涇又遇到了茵媛,這茵媛讓他想到蒂榕,因而他對茵媛用了一種截然相反的方式:他對蒂榕的時候,太過於溫柔,才導致他失去了蒂榕,此次遇上了茵媛,他回覆了他“野人”風格,他不要了“文明人”的感情,只要“野人”的慾望,因了慾望,他強佔了茵媛。
之後,他也從來沒有問過茵媛是否愛他,更沒有對茵媛說過他愛她。
他是不應該懂得感情的,即使懂得,他也寧願不要說出口。如果說對待女人,瀘澌是溫柔的,巴洛金是粗暴的,那麼,他瀘涇,就是笨拙的、無言的。
從渤徊出來的三個“野人”中,只有他瀘涇,未曾獲得它所期待的愛情。
愛情對他來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這個傳說,由蒂榕開始,已經在瀘涇的心裡死亡。
就在風長明駐軍西沙山脈西部,瀘涇一邊調兵遣將,一邊卻想到了被他囚禁了許久的茵媛。
其實這種囚禁,並不能算是一種囚禁,茵媛仍然住在原來的花園裡的木廂房裡,只是花園被禁軍守護,瀘涇也沒有踏入花園一步。
但就在此時,巴洛二十年十月九日,黃昏來臨時,瀘涇終於踏入了這個他一手為茵媛建設的花園……
那時,斜陽還照,十月秋花。
瀘涇彎腰走入花園的園門,赫然看見茵媛佇立在花叢,令他想起當年建設此花園的緣由,他沉靜了一會,然後朝站立在花園周圍的護衛擺擺手,護衛們瞭解他的意思,他們悄悄地離開了。
茵媛似乎仍然未覺這些變化,只是專注於她身前的花兒。
瀘涇慢慢地走至她身旁,她也沒有抬頭,只是很輕地說聲“你來了?”
瀘涇沒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茵媛的明知故問,他是來了,可她這樣問,他就不知道如何接下她的語言。他總不能傻傻地說:是的,我來了。這樣的話,如果是以前,他會說,但現在,他不能再這樣說了。
“你把我軟禁在這裡八、九個月,為何卻不願意見我?又為何突然在此時來見我?”
茵媛得不到瀘涇的回答,她仰過臉來看瀘涇,這個粗魯俊偉的男人,與二十年前有了一些變化,他以前在面對她的時候,都像孩子一般天真的,此刻卻沉靜得像一塊磐石。
她在他臉上,尋不到曾經那孩子般燦爛的笑容……
“為何又要回來?”
茵媛得不到回答,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她也許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但她畢竟不瞭解此刻的瀘涇,在以前,瀘涇是個很單純的人,單純得像一個孩子,這樣的人,是不需要去了解的,而她,也沒必要去了解瀘涇。可是,此刻再見面,她根本看不透瀘涇的心。
也許,孩子終有一天會長大的,長大之後,再單純的孩子也會變得不單純。
瀘涇靜靜地凝視茵媛,終於開口道:“從我走出這個花園的時候,這裡就不會再有人看守,那時,你若要離開,便離開。”
他說完這句,轉身要走,茵媛卻突然道:“你曾經說為了我,會不惜一切發動戰爭,二十年後,你終於又給西境的人民帶來了災難性的戰爭……”
“那些我不管!”
瀘涇堅決地道,“我走我的路,哪怕這條路,要踐踏所有的卑微的生命而成。”
“是嗎?如果僅僅是為了我……”
“不是為了你,只是為我自己。我瀘涇從來不會替別人著想,曾經如此,現在如此,從我們那個地方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