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西,指南打北,劍光也是恍若穿梭,所指之處,盡是史白都的要害。
雙方再度交鋒,恰好是易位而處。剛才第一次交手的時候,是金逐流必須運功御毒,難與爭雄。現在則是史白都因為著了石霞姑的毒藥,難以持久了。但不同的是:金逐流剛才自知不敵,便即避戰;而現在的史白都卻是不自量力,強攻強拼。
掌風劍影之中,史白都忽地弓腰跳躍,形狀滑稽之極。原來石霞姑灑在他身上的藥粉,是可以侵蝕面板,令人發生奇癢的。史白都全力應付金逐流,元暇運功御毒,奇癢難熬,禁不著聳肩抖背,弓腰跳躍,明知不能把藥粉抖落,也覺好過一些。
金逐流笑道:“猛虎變作了猴兒啦,我可沒有耍猴兒的興趣,你還要再打下去嗎?”口裡說是不想再打,手中的劍卻是反守為攻,越發凌厲。
史白都手下的三個香主和文道莊還在西城逐屋搜尋,卻不知金逐流早已到了東門,和史白都交手了。
史白都等不見他們回來,暗暗悔恨自己安排的錯誤。金逐流一輪猛攻,攻得他狼狽之極。他只好忍住了氣,心裡想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若不及早回去;只怕還要吃這小子的大虧。”要知他中毒之後,到現在已是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他是必須回去向賀大娘討取解藥的了。
史白都奮力一掌,把金逐流逼退一步,喝道:“今晚暫且讓你,慢慢和你算帳,李舵主,你自己應該明白,打下去你們決不能佔得便宜。看在你我兩幫一向相安的份上,今晚之事,就此作罷,你意如何?”
此時形勢,史白都雖然打不過金逐流,但兩幫的混戰,卻還是六合幫的人多佔了上風。李茂見金逐流已經回來,他也不願幫眾有過多的傷亡,於是說道:“好吧,你既求饒,我就放你吧。以後如何,以後再說。你報復也好,不報復也好,任從你來,丐幫也絕不怕你。”
於是雙方各自收兵,史白都趕忙回去討取解藥,金逐流與陳光照等人,也隨著李茂,迴轉丐幫分舵。
金逐流講了在六合幫的遭遇之後,陳光照想起一事,問道:“金兄,你剛才奚落那個妖婆,說是她給霞姑所下的毒,未必只有她可解,這話是真是假?厲大哥可是還沒找著啊!”
金逐流笑道:“當然是真。這個能解天魔教秘傳的毒藥之人,如今就在這兒,李兄,請出來吧。”
金逐流替李敦和陳、石二人介紹之後,說道:“厲大哥雖沒找著,但有了這位李兄也是一樣,這位李兄熟讀天魔教的百毒真經,解毒的本領只有在那老妖婆之上。”
陳、石二人喜出望外,忙向李敦預先道謝。李敦診過了石霞姑的脈,給了她一包解藥,又仔細的傳授了陳光照解這種毒的推血過宮之法,就讓陳光照自己去給石霞姑解毒。好在這種推血過宮之法並不複雜,陳光照一聽就懂。
陳光照向李茂討了一間靜室,便與石霞姑進去依法治療。金、李二人則和李茂繼續商討今後的行止。
李敦說道:“金兄,我剛才還未曾告訴你,我在西昌,已經見過你的師兄江大俠了。”
金逐流喜道:“是麼,他可有什麼託你轉告我的?”
李敦笑道:“江大俠當然不會知道我會遇見你,不過,他們那邊卻是很需要人。看情形,經過了今晚這場大鬧,史白都必然更為戒備森嚴,六合幫的好手比我們多得多,暫時只怕是難以救出史姑娘了。依我之見,不如咱們到西昌去來個以逸待勞。”
李茂怔了一怔,說道:“什麼以逸待勞?”金逐流聽了李敦的話,卻是一點即透,笑道:“不錯,鬧出了這場婚變,史白都趕走了厲大哥,和他的妹子也已經撕破了臉,看來他是一定會把史紅英送到西昌,逼她嫁給那個西昌將軍帥孟雄的了。咱們在這裡鬥不過他,到了西昌和他再鬥。”李敦接著說道:“西昌如今是在清軍手中,但在城外的大涼山就是義軍基地。義軍首領竺尚父是武林的老前輩、大宗師,江大俠又已到了那兒,史白都送他的妹妹到西昌,咱們正好聯絡義軍,奪城劫人,一舉兩得。”
李茂笑道:“只須一個江大俠,就是再多幾個史白都,也不是他的對手。好,就這麼樣,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金逐流正自擔憂他們走了之後,史白都來向丐幫報復,李茂可是不易抵擋,聽了李茂這樣說,笑道:“對,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史白都是揚州的地頭蛇,黑白兩道全都是和他有勾結的,你們暫且讓他一讓,到了西昌,再和他算總帳。”
計議已定,待到天明,便即動身,石霞姑所中的毒,早已由陳光照按照李敦所授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