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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逐流道:“我還有點事情,恐怕還得十天半月才能離開北京。我住在戴老鏢頭的家裡,可以放心得下的。”
尉遲炯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到小金川等你吧。戴老鏢頭那兒我來不及去拜候了,請你給我代為問候。”
公孫宏道:“好,你們要走那就快些走吧。否則那些人追來了又有一場麻煩。”
尉遲炯道:“公孫大哥,你呢?這次你暗中助我,他們現在雖然還未發覺,將來總會知道的。你也恐怕不好回去了吧?”
公孫宏笑道:“我又不想做薩福鼎的門客,我回去作什麼?我倒是要回到我的總舵去,索性打明瞭旗號反清,看薩福鼎和史白都能把我怎麼樣?”
尉遲炯喜出望外,說道:“這就更好了,大哥打明瞭旗號。江湖上的各大幫會至少有一大半不會再跟史白都走了。”
當下各人分道揚鐮,金逐流待得天黑之後,獨自潛回北京。正是:
京華龍虎鬥,湖海起波濤。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回 願拼熱血酬知己 誤解芳心斷俠腸
經過了日間這場大鬧,北京城中,大街小巷,佈滿巡邏的兵士。幸好這晚沒有月亮,金逐流仗著超妙的輕功,借物障形,竄高縱低,瞞過巡邏的耳目,悄悄地模黑回到戴家,此時已是三更時分了。
金逐流心裡想道:“大哥知道我的住址,不知他會不會和紅英來此找我?”李南星、史紅英的輕功都僅是略遜於他,文道莊、沙千峰這些人是後來才去幫忙史白都追趕他們的,故此金逐流料想他們定能脫險。
想起了史紅英,金逐流不覺惘然若失。儘管日間他避開了他們,但在內心深處,他還是想要見一見史紅英的。“怪不得昨日大哥的琴韻之中一片思慕之情,原來他所思念的‘伊人’就是史姑娘。這次恐怕不是我的多疑了。看日間的情景,大哥似乎還未知道我和史姑娘的事情,如果他真是喜歡史姑娘的話,唉,我就成全他吧。”金逐流心想。
巷口正有一個巡邏的兵士走過,金逐流不願聲張,於是躍牆而入。進了內院,只見客廳燈火猶明,紗窗上規出四個人影,截均、戴謨父子之外,還有一個老頭一個少年。戴均與那老頭正在下棋,戴謨與那少年在旁觀戰。少年面朝外坐,相貌與戴謨相似。金逐流看見這少年不是李南星,心中有點失望,想道:“這少年想必是戴均的第二個兒子,這老頭卻不知是什麼人?”
金逐流從牆上跳下,身輕如葉,落地無聲。但那老頭已經驚覺,隨手抓起一枚棋子,頭也不回,反手就打出去。打的是金逐流脅下的麻穴。黑夜之中,認穴竟是不差毫釐。金逐流心中一凜:“這老兒本領倒是不弱,今早我出去的時候,戴均要我早些回來,會見一個客人,敢情就是這個老兒?”
金逐流剛剛接下那枚棋子,戴均已在笑道:“唐兄,這位就是我所說的金少俠了。”那老兒站了起來,哈哈笑道:“得罪,得罪!金老弟莫怪,我以為是史白都來找老戴的麻煩呢!”
金逐流衣裳上血跡斑斑,戴均吃了一驚,道:“你受傷了麼?”金逐流笑道:“我殺傷了薩福鼎的幾個手下,僥倖沒有受傷。”戴均道:“你也真是太膽大了,我一聽薩府有人大鬧壽堂,就知道準有你的份兒。”原來戴家是鏢行世家,交遊極廣,戴均父子雖然足不出戶,外間的訊息卻是無一不知。
金逐流報告了大鬧壽堂的情形。戴均道:“尉遲炯還是當年大鬧天牢的雄風,我卻已經是老了不中用了。可惜他匆匆來去,我未能和他見上一面。要不然兩位老朋友同日不約而來,今晚之會就更難得了。”當下給金逐流介紹那位老頭,說道:“這位唐傑夫大哥是我幾十年的老朋友,我特地叫小兒上西山請他來的。”
金逐流在陳天宇家中作客之時,曾聽得陳天宇說過許多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之中就有唐傑夫此人在內。金逐流向他行過晚輩之禮,心裡想道:“陳叔叔說他是四川的暗器名家,卻怎的也到了北京來了。”
戴均笑道:“金老弟,說來也真是你的運氣。這位唐大哥在家納福,十幾年足跡不出戶,這次卻湊巧到了北京來了。他是上個月來的。下塌西山臥佛寺。臥佛寺的主持四空上人是小兒戴謨的師父,也是唐大哥的方外之交。我本來要他住在這兒,他嫌這裡不及臥佛寺的清淨。今天要不是衝著你這塊玄鐵,他還不肯來呢。”
唐傑夫笑道:“你這老兒好做不做,為了避仇,居然詐死。要我來給你守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