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已是給他撕去了一幅。金逐流笑道:“你撕毀了文勝中的衣裳,我不會可惜的。嘿,嘿,文島主,你兒子的新衣給你的好朋友損壞了,你心痛吧。”
月色朦朧之下,文道莊全神應戰,一直沒有留心金逐流穿的什麼衣裳,此時經他一說,仔細看時,方才發覺金逐流穿的果然是他兒子的衣裳。而且這件衣裳還是他的兒子今晚才換上的新衣。
文道莊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喝道:“你,你,這件衣裳怎麼到了你的身上?”金逐流笑道:“別擔心,你的寶貝兒子死不了。他慣會偷換別人的衣裳,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文道莊驚疑不定,全力搏擊,恨不得一下子就把金逐流捉著,才好問他的口供。金逐流獨力難支,險招迭見,心裡暗暗叫苦,面上卻是嘻皮笑臉的神氣說道:“文道莊,你也算是一派宗師,你們如今以眾凌寡,羞也不羞?嘿,嘿!你我若是單打獨鬥,你是打不過我的!”
文道莊怒道:“你這狡詐惡毒的小賊,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誰和你講什麼江湖規矩?”金逐流笑道:“多承謬讚,我是敬謝不敏,全數照還。你既然不講江湖規矩,那也交無所謂。喂,你的兒子來了,你就叫他也併肩子上吧!我不在乎!”
文道莊回頭一看,只見錢大和另外一個小頭目扶著他的兒子,正在走來。他的兒子好似發了呆的神氣,雙眼直視,手足僵硬,其實已是本身不能走動,是那兩個人拖著他走的。
文道莊大吃一驚,慌忙跑過去叫道:“中兒,你怎麼啦?”他只此一子,不啻是他的命根,如今看見兒子這個模樣,當然是顧不得再鬥金逐流了。
文勝中說不出話,喉頭咯咯作響,好像是有一口濃痰梗在喉頭,要吐吐不出來,臉上的神色更是十分難看了。文道莊見此情形,懷疑不定,先試一試運用“三象神功”的解穴方法,他的三象神功可給受者推血過宮,本來能解任何穴道,但這一次卻是失靈。金逐流的獨門點穴手法,只有在兩種情形之下,外派的人才能解穴,一是解穴者的功力極高,比他不止高出一籌;一是待過了一定的時間之後,功力和他差不多的人,知道了所點的是什麼穴道,才有可能解開。
文道莊解不開穴道,心裡想道:“莫非是我判斷錯了,中兒並非給點了穴道?”
金逐流好似知道他的心思,哈哈一笑,說道:“你不用白費氣力了。留下點氣力,還是陪我打架吧!”
文道莊喝道:“好小子,你把我的中兒怎麼樣了,你害了他,我要你的命!”
金逐流搖了搖手,嘻嘻笑道:“你要我的命是做不到的。但你不用驚慌,我也並不想要你兒子的命。你這寶貝兒子,還值不得我殺他呢。嘿,嘿,我只是禮尚往來而已。”
文道莊道:“什麼叫做禮尚往來?”
金逐流道:“你有酥骨散,我也有我的本門毒藥;你的酥骨散害不了我。我的毒藥卻是可以害你兒子的。不過,我並不想要他的命,所以咱們還可以商量商量!”
沙千峰道:“這小子是決計跑不了的,咱們捉住了他,逼他交出解藥便可。”
金逐流笑道:“第一,你們不一定捉得住我;第二,你們若要捉我,我一定和你們拼死一戰,我即使寡不敵眾,你們也難免死傷;第三,我身上有幾十種藥丸,有的是毒藥,有的是解藥。你捉住了我,我立即自斷經脈而亡,嘿,嘿,那時你只好每一種藥丸都拿去給你的兒子試吞了。你的兒子大約沒有神農的本事吧?神農可以試服百草,你這寶貝兒子,我看是做不到的!”
金逐流嘻皮笑臉的亂說一通,但以他的本領而論,卻也並非慮聲恫嚇,文道莊聽了,不由得心中起了恐慌。
金逐流塞進文勝中口中的那團泥垢早已溶化,但那股臭味卻是未曾消除,嗅得出來,文道莊攬著兒子,隱隱聞得那股刺鼻的臭味,更相信這是毒藥,心想:“如此腥臭的藥物,毒性一定很大。”心裡一慌,連忙說道:“好小子,算我栽了一個筋斗,你要怎麼樣,說吧!”
金逐流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送我出去,到了三十里之外,我給你解藥。這樣,令郎和我的性命都可以保全,不是公平得很!”
文道莊道:“我怎能相信你的解藥是真是假,你先給解藥,待他好了,我再送你。”
金逐流道:“你信不過我,我又怎能信得過你?你們人多,論形勢是你佔在上風,你應該遷就我才對。”
文道莊尚在遲疑,金逐流道:“好,你不願意交易,那就算了。哼,姓文的你也太小看人了,憑我爹爹和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