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稚嫩,像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少年。
"呵呵!二少爺不用操心,這些家族護衛個個玄力充沛,這點山道溝坎還累不著他們。只是二少爺你這身子這般纖瘦虛弱,我們是奉了家主之命特來藥谷接你迴歸家族,途中若出了點什麼意外,真不知該如何交待。海叔大聲地嚷嚷道,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唉!"車內的少年一聲輕嘆﹕"如非患此絕脈之症,又怎會在這藥谷中一呆就是十年,弄得全身上下滿是丹藥氣味……"言談間,車身再次劇烈震盪,艱難地爬出坑窪之地,緩緩駛上了平坦的古道。
天光漸暗,暮色吞噬了殘陽的最後一抹餘輝,四周的景物變得朦朧起來。
"架!"蓬車忽然加速行進,蹄聲如雷,古道上掦起一蓬塵土。如不趁著天光尚明前趕到前面的"平嶺"小鎮,今夜只怕就要露宿荒嶺了。
"唷!"……趕車的海叔突然暴出一聲呼喝,奔行中的蓬車嘎然而止。
"海叔!怎麼了?"蓬車裡的少年問。
"二少爺!前面可能出了點麻煩!"海叔語氣有些凝重地道。
蓬車內的少年略微撥開車簾,迷茫的暮色中,只見三個連頭帶臉全身裹在黑布裡的身影,一字排地橫阻在蓬車前,不言不動,氣息冷冽,只露出六隻閃著寒芒的眸子,顯得頗為陰冷,詭異。
是山賊劫道?還是悍匪劫財?在這人跡罕見的百里荒嶺怎會有山賊悍匪聚集?沒人會傻到跑到這杳無人煙的蠻荒之地來打劫商旅。而且,如此裝束,不敢以真面目視人之輩,通常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刺客,另一種則是殺手!少年將自己的推想告知了海叔。海叔此刻的心裡有點發忤,這三個黑衣人鬼魅般的突然擋在車前,無聲無息,點塵不驚。憑這身法,他知道,如是來找麻煩的,這麻煩可就真的大了。
不會吧?自己這一行人巳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說句傷自尊的話,就算是被當著獵殺的物件,都不夠資格。還有車內那位久患纏身,與世隔絕了十年的二少爺,更是渺小得連螻蟻都算不上。如此一群低劣的組合,怎可能在突然間就成了被獵殺的目標。這未免太荒唐,太不可思議了。
與此同時,蓬車後的六名勁裝武者,身形閃動間巳分列在海叔的兩側,手把刀柄,作岀戒備狀態,動作迅速而敏捷,顯然受過嚴格的訓練。
海叔不經意地左右看了一眼,心裡掂量著,自己或許免強可接住一個黑衣人,卻不知道自己的這些護衛是否能擋住另外二人?心中忐忑,卻懷著一份僥倖的想法,對方或許根本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只是虛驚一埸。
"心存疑慮,問問不就知道了。"車內的少年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岀言提示道。海叔聞言楞了楞,自己胡亂猜測的確於事無補,徒亂人意。要來的終歸要來,是福是禍,早晚都得挺身面對,躲是躲不丟的。
"你等是什麼人?為何橫擋在道中,阻我去路?"海叔開聲喝氣,聲若宏鍾,四野震盪,以壯聲勢。
話音落地,餘音環繞,久久未見回應。寒涼的風呼嘯著,天地間一片沉寂。
"我看你等模樣即非山賊,也非悍匪。如此裝束只有可能是兩種人,一種是刺客,另一種則是殺手。不知你等屬於那一類?"海叔借用少年的話,試探性地說道。
"錯!"黑衣人中,有人突然噴出一個字,語音陰冷,聞之令人毛髮悚然。
簡單的一個字,將少年初時的猜測完全推翻了。即非山賊悍匪,又非刺客殺手,那還會是什麼人?意欲何為?
"留下蓬車!你等可以毫髮無損的離去。否則…"中間的黑衣人森冷地擠出幾個字,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說話之人看上去像是三人之首。
海叔聞言,目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對方竟然會是衝著二少爺來的。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什麼地方弄錯了?海叔頓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尊駕是不是找錯了物件,弄錯了目標?你可知蓬車內的是什麼人?"海叔再次試探地問,真心希望只是一個誤會。
"哼!紅葉城,陸家二少爺,陸隨風。來自藥谷,錯不了!"黑衣人一字一句,字字鏗鏘地敲擊在眾人身上。
海叔大感意外地全身一震,臉上滿是驚駭之色,失去了往昔鎮定從容的幹練本色,手不自覺地握住腰間刀柄,大有出鞘之勢。萬沒想到對方竟會對自己一行人的行蹤如此瞭如指掌。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意欲何為?""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留下蓬車,便可安然無恙的離去。否則,在埸之人必將橫屍荒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