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何琥珀看著冷奕旭頭像,還在亮著。
她的手放在鍵盤上,不知道該不該問問他週末有沒有什麼活動。手放在上面還長時間,仔細斟酌著語句,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旭,週末要不要一塊去爬山?”
她剛剛打出一行字,還沒有來得及發出去,冷奕旭的頭像就變灰色了,他下線了。
“搞什麼?”
何琥珀關掉了電腦,收拾東西離開。
乘電梯來到了公司的大廳,何琥珀正好看到,冷奕旭和那個叫做槿的女人走出公司,她上了冷奕旭的車,兩個人驅車離開。
何琥珀站在電梯口,電梯開了又合,合了又開,直到有人下來,她才忙走出電梯,離開了公司。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
看到大家三三兩兩的離開,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獨。她沒有過去,她不知道過去的自己是什麼樣子,過去誰是和她相關聯的人。
她也沒有現在……
公交車來了,何琥珀上車離開。
腦海裡都是冷奕旭和那個女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心裡酸酸的,澀澀的,淚水就忍不住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她吃醋了,吃那個女人的醋了。
有一站停了下來,有乘客上車,有乘客下車。忽然有人將自己拉入懷抱裡,何琥珀抬起淚眸,就看到了肖恩的臉,
“怎麼是你?”
“為什麼哭?”他的口氣表明他在生氣。
何琥珀什麼都不說,只是趴在他的懷中,將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不停的落淚。
肖恩不多說,只是將她摟在懷中,車子發動……
他們就站在車尾,擁抱在一起。
紅燈已經亮了,一路黑亮車身的路虎的車子卻並沒有發動,他的目光追逐著那輛公交車,直到後面的司機開始不耐煩的按喇叭,他這才一腳踩下油門,發動機低沉渾厚的轟鳴,像是一隻壓抑著憤怒的野獸。
……
車子到站了,
何琥珀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下了車,她不好意思的衝著肖恩笑了笑,眼角還殘留著淚水兒。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告訴我,為什麼哭泣?”肖恩掏出煙來抽,煩躁的皺緊了眉頭。
那個男人難道還是不知道真心,她吃了那麼多的苦,他怎麼還可以讓她落淚。
他怎麼捨得?
怎麼捨得?
肖恩點著了煙,猛抽了一口,心煩煩躁不安。
“沒事,只是覺得很孤獨……”
“孤獨?”他噴出了一口煙,不解她為何會這麼說。
“是的,孤獨。我記不得自己是誰?也記不得那些曾經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好孤獨,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著的感覺好可怕……”
肖恩將他按在自己的懷中,“你不是還有我嗎?”
“你有不屬於我!”她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輕笑道。
她坐在木凳子上,看著夕陽中的街心公園,周圍的樹木都是長了幾百年之久的大樹,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
“如果過去的記憶是痛苦的,也要記起來嗎?”
“痛苦的?”何琥珀不解的看到,“你知道我的過去嗎?”
“我說如果?”
“我也不知道……”她只是很害怕,過去有很重要的人,對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卻忘得一乾二淨。
“瑪麗……”
“嗯?”
“忘記是上帝賜給你的禮物,好好珍惜吧。”他抽盡了手中的煙,無限感慨的對她說道。
菸草的味道,飄到了鼻翼處,她看到了他的側影,忽然感到了一股弄到化不開的悲傷,
她伸出手去,撫摸著他的臉,鼓勵道,
“你為什麼不開心?”
“因為我愛的女人,永遠都不可能愛上我!”他目光悠遠,直視著前方,悲哀的訴說道。
“用你的真心去感動她,她一定會被你打動的。”
“如果她愛上了其他的男人怎麼辦?”
“肖恩,你那麼優秀,我想沒有女人會不愛你的……”
“那麼你愛我嗎?”他的目光一下子注視著她,直視著她的眸子,帶著某種期盼的味道。
她先是一愣,隨即笑道,“肖恩,你在說什麼?我們兩個?……我們兩個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