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馬,遠去了。
這一人一騎過去沒有多久,古道惻現了一人一騎。後來的這過一騎,跟剛才那人一騎差不多;馬健,人亦年少。這少年年齡稍長,約莫二十出頭,面如敷粉,唇若塗朱,揹負長劍,神態灑脫;除了一雙奕奕有神的眼睛稍微有點顧盼不定之外,端的是調攪風流,一表人才。
兩個少年最大不同之處,便是前者穿的一身黑,後者則是一身黃。
黃衫少年馳至道旁那片樹林時,忽將馬韁一緊,控住去勢;同時仰臉深深吐出一口長氣,自語道:“唉唉!連奔三夜,也好歇歇啦!”翻身下馬,信手一揮,韁繩便在一株樹身上繞了三匝。人在樹邊坐下,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又道:“此去終南,還有那麼遠,急也枉然。再說,風雲幫虎壇座下金牌十三燕,人人絕色,個個傾城,也不過是個耳聞。本俠自闖行江湖以來,見識過的美女已不知多少;那十三個丫頭是否能當本俠之意,尚在未知之數,這種趕法,又是何苦?”
黃衫少年自語完畢,解嘲地笑得一笑,同時仰臉去看天色;遊目所及,忽發輕噫。未見作勢,身軀業已平地騰起;手伸處,自樹身上取下一塊銀牌。反覆斂視一陣,不禁驚喜地失聲叫道:“啊!銀符,風雲幫虎壇銀符。”說著,忽又搖搖頭道:“這有什麼用?一塊銀牌罷了,而且是別人的。憑本俠這份人才,老實說,他們請都請不到。像咱今天這樣自動前去投效,難道說搏個金牌香主還有問題麼?嘿嘿!”
驀然他一聲唔,嘴角現出一絲好笑。點點頭,又道:“不過,拿著它去做那些事也妙。
他再度捧起那塊銀牌,低聲念道:“風雲十五號:武維之。”一笑上馬,臨去又是一陣得意的笑,說道:“武維之啊,武維之!咱黃衫客雖與你素不相識,一無仇,二無怨;可是說不得,今後也只好委屈閣下一番了……”
第二天,黑衣少年出潼關,黃衫少年入潼關。
當夜,潼關出了人命。死的是一位大家閨秀,死因是:先奸後殺!
第三天,南鄉死了一名美貌少婦。
第四天,平鎮死了一名年輕的寡婦。
第五天,安榮村死了一名孕婦,一屍兩命。
第六天,保安村也是一屍兩命,又死了一名孕婦。
第七天,雙屍雙命,新婚夫婦雙雙斃命。
逼奸、強姦、先奸後殺,所有的死因全是一樣。。
案系何人所作?無人知道。不過,這個謎底很快給掀開了。第八天夜裡,華陰八方鏢局的鏢師、震天掌楊虎的獨生愛女橫屍閨房;老鏢師躺在門口,血從老鏢師胸口汨汨流出,老鏢師氣若游絲地對家人說道:“那個色徒……在刺我一劍之先,曾給老夫看過一面牌子。
他,是個少年人……是風雲幫虎壇十五號銀符弟子,名叫武維之。”
“啊!武維之!”
“啊!武維之!”
潼關至終南,在短短的十來天之內,一連出了十三宗命案。
奸,殺,先奸後殺。
兇徒:風雲幫虎壇弟子武維之!
漢中府轟動了,整個武林轟動了。只有一個人不知道,誰?武維之!
藍田一家客棧裡,一位黑衣少年病倒了,氣喘、心跳、高燒。大夫的診斷是積憂成疾,由風寒引發,並根據病情開下藥方。帳房取了藥方正待出房,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向床上少年問道:“晤,小的還沒請教呢,少爺貴姓?”
“武。”
“那個武?”
“武維之。”
病人吃力地說罷,喘息著閉上雙目。因此,他沒有看到帳房臉無人色的反應。帳房一驚之下,丟落手中藥方,倉惶地退出房門;找著店東,一面慌張耳語,一面不斷比著手勢。
店東變顏變色地沉吟著,終於搖搖頭,不表贊同。
帳房發急道:“在我們店裡啊!那怎麼辦呢?”
店東拿不定主意地道:“讓我考慮考慮再說。”
這一考慮,就是三天。黑衣少年的病況愈發沉重了;他時發囈語,口口聲聲都是什麼終南終南、虎壇虎壇的。聽了這些話,店家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病人眼如火球,氣息已逐漸微弱,但是,店中一無動靜,因為店主仍未考慮出什麼處理辦法來。
第五天,少年房中聲息全無。一個店夥推開房門一看,搖頭說了聲:“好了。”飛步便待去報知店主。就在這時候,另一個店夥領著風塵僕僕的母女兩人走了過來。
年長的約四旬左右,一身青布衣褲,青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