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好不好?你可不可以跟長官請假,就說你的女朋友生病,病得好重好重,需要你陪在身邊?”她仰起頭,楚楚可憐地要求他。
“別說傻話了。”
“不管、不管,我就是要你陪在我身邊,我不要一個人,不要孤伶伶,不要想你卻看不到你。”她是柔弱的菟絲花,時時刻刻都要攀在高大喬木上才能生長茁壯,他的離開讓她心中起了莫大恐慌,她害怕這種無依無助的感覺。
眼看著宜芬對碩僑的撒嬌,小語杵在原地,不敢向前多走一步,默默地讓淚水一顆顆滑、一粒粒掉,因為她沒哭出聲的權利。
他是她的、他是她的!再一次,現實戳痛了她的心……
“傻瓜,人家是情人小別勝新婚,你在跟人家哭個什麼勁?”小語的親大哥陸冀 拍拍她的肩,好笑地擁她入懷。“我哪像你,連看瓊瑤的還珠格格都不會掉眼淚,沒血、沒淚、沒心缺肝的冷血動物。”刷掉淚,她倔強地癟癟嘴,騙人也騙自己,她不是為自己無終的單戀落淚。
“你把宜芬和碩僑當成愛情大悲劇的主角了?”
“不像嗎?”說完,她更有藉口讓鹹雨滴滴答答落個不停。
“不過,宜芬真是漂亮,很像廣寒宮的仙女,比起小說家筆下的女主角毫不遜色。”冀 笑說。長時間住在外地,雖然宜芬常往陸家跑,但這還是他第一回看到宜芬。
“大哥,拜託你頭腦清醒點,這個嫦娥已經有個叫后羿的老公,早在幾千年前就死會了,請你別再痴心妄想,麻煩繞點路,到別顆星球去找尋仙女好嗎?”小語擦掉淚!沒好氣地回頂他。
“小語。”終於,碩僑放開宜芬轉而向她招手。
她遲疑一會兒,才慢慢走到他身前,直直站著,沒有多動一分,眼睛睜得老大,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努力把他的眼神表情烙進心版。
“不認識我?”他輕問一聲。
小語搖搖頭,沒說話。她認識他一輩子了,只不過,他的心對她的情仍然陌生。
“有沒有收到我的‘加薪’?”
“加薪?”她不解,又搖搖頭。
“當時我們談好的薪水是一星期一封信,我現在調到兩天一封,難道這不算加薪?”扳住她的肩膀,他不准她的淚再順頰滑下,難得見面,他不要她的心情沉淪在雨季。
聽到這裡,小語破涕而笑。
“笑了,心情好些沒?有沒有什麼話要控訴我?”剛才,宜芬已經為他的“不在身邊”發表好大一篇不滿。
她搖搖頭。對他,她沒有控訴,只有思念,濃濃的、濁濁的,化不開的思念。
“吃了搖頭丸嗎?怎麼老搖頭不說話?”他伸過手一如以往,揉弄著她的頭髮。“你頭髮太長 ,東翹西翹的真難看,怎不去修一修?”
“我要留長頭髮,證實你的說法不對。”
“我的說法?”他已忘了自己曾下過的評論。
“你說我不適合留長髮!”她提醒。
“好勝、不認輸、固執、死硬脾氣。”他舉了好多個別人專用來形容“江碩僑”的辭彙來講她,原來,他們居然相似到這等程度。
“沒辦法,受你影響 !”推託是她拿手功夫。
“好,我承認自己是始作俑者,可是,你可不可以挑好的學,不要淨挑壞毛病學習?”他習慣性地讓步。
“固執不好嗎?我覺得很好啊,固執的人只要挑中目標,就會不懈怠地往前走,直到成功抵達終點站。”是的,他就是她的目標,只要她夠努力,不怕心酸,不怕艱苦,總有一天她會走到他身邊。
“那麼久不見,我的小語還是一樣好爭、好辯,一點女性特質都長不出來。”
他說了“他的小語”,讓小語心裡猛地嗆了一下,舒張壓直達一百八。
“可不是,我看要把我們家小語推銷出去,比推行垃圾分類還要難。”陸冀 走過來,一手搭上碩僑的肩膀說道。“你今天居然沒應酬?很難得喲,大情聖。”碩僑用拳頭和他打聲招呼,順帶幫小語報仇。他們當了好幾年鄰居,進進出出彼此家中無數次,早就培養出兄弟情誼。
“別拿你那種‘嚴以律己’的標準來評量我,在大多數的男人叢裡,我算得上是潔身自愛的純情男子了。”陸冀 說。
“是啊!現代男人十個有九個半變態,相較之下你是比較接近正常的。”小語回嘴。
“聽清楚,‘接近正常’和‘判定正常’有很大一段距離。”碩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