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軍訓,晚上是照常進行的,操場上那沿著邊緣高高佇立的路燈也唯有在這個時候才會派上用場。儘管已經是晚上,而是操場依舊亮如白晝。
“全體都有,休息!”
劉雪的聲音剛出,所有人挺直的背頓時垮了下來,不少人想也不想一屁股坐地上,也唯有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會覺得劉雪冷冷的聲音如天籟般動聽。
他們的休息並沒有規定在原地休息,所以很多時候,一些人都會去找旁邊連隊的朋友聊天說地。也正因為這樣,每次一休息,一隻狗皮膏藥也會黏上慕容仙兒,正是那個曾經給她遞過水的張赫。
“仙兒,渴了吧,喝點水。”張赫笑著,遞上手中沒有經過開封的礦泉水。
每當這個時候,不少人都會有意無意盯著慕容仙兒和張赫看著,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
慕容仙兒眸光掃過面前的礦泉水,接了過去。
張赫頓時一喜,這是他這麼多天鍥而不捨之下慕容仙兒第一次接過自己送上的東西。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只見慕容仙兒擰開礦泉水瓶站了起來,隨即自己頭頂上就有涼涼的水流下。
不少看熱鬧的頓時錯愕地望著,目光一眨不眨,而一些沒有看到的,此刻也被吸引了過來。
慕容仙兒將礦水泉瓶子重新扔回了張赫懷中,看著狼狽之極的張赫,俏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知不知道什麼叫落水狗?”
張赫臉上的表情更僵了。
“趁我沒有痛打落水狗之前,滾遠點。”說著,她重新坐了下來,目光投向了不遠處。
礦泉水順著張赫的臉龐留了下來,明明是冰涼涼的,可是他卻感受到臉上火辣辣地,感受到無數熾熱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他恨不得立即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麼一想,張赫望著近在眼前的慕容仙兒,突然恨了。
張赫的父親一市之長,母親也是有錢人家的獨生千金,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張赫從小到大就被人捧在手心,受盡吹捧。在他看來,女人如衣服,只有被他甩的份。他如此正大光明追求慕容仙兒的事情幾乎傳遍了他們這幾個臨近的連隊,如今卻被慕容仙兒當著無數人的面羞辱,讓一向極愛面子的張赫怎能不恨?
一些認識張赫知道他身份的人不由看起好戲來,對於這個敢當著眾人面甩張赫臉面的女生產生敬佩之意的同時,也不由深深同情起她來。因為他們知道,張赫不僅愛面子,而且心高氣傲,一旦有人敢負他或者違揹他,他暗地裡不知道會耍什麼陰毒的手段對付對方呢。
“你,慕容仙兒,你別不知好歹!”張赫大掌覆上自己的臉一抹,狠狠瞪著慕容仙兒。
慕容仙兒連眼神都吝嗇給他,朱唇微動,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滾!”
張赫摔掉手中的礦泉水瓶,揚起手就要去抓她,一隻手卻伸了過來,半路扣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擰,雖然沒有使用太大的力,卻也讓張赫驚痛叫出聲,“啊!”
伸出那隻手的正是不遠處的藍合子。
藍合子隨即一甩,巨大的力氣讓張赫朝著身後跌撞出去,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在地上。幸虧他那群玩的不錯的狐朋狗友見機急忙上前扶住了他,才免去二次丟臉的醜鏡出現。
張赫握著自己發疼的手,死死盯著眼前的兩個女人,眼中的恨意恨不得當場將她們碎屍萬段!
他暗中深深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恨意,開口道,“我們回去!”
“赫少?”聽到他“妥協”的話,那幾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張赫“哼”了一聲,掙脫他們扶著自己的手,頂著溼溼的頭髮朝著自己的隊伍走去。慕容仙兒,等著罷,總有一天我張赫一定狠狠撕開你那副清高的面具,躺在我身下哀求我!
看到張赫轉身時那眼中充滿強烈恨意和狠毒之色的目光,所有人頓時明白過來,不由側頭看了看慕容仙兒,或是幸災樂禍,或是等著看好戲。
慕容仙兒並沒有這些目光放在心上,眼皮動了動,看了一眼藍合子。
藍合子原本以為慕容仙兒會和自己說上一句話,可是令她失望的是,除了那一個冷淡的眼神,在沒有多餘的反應。她雖然知道自己出手顯得有些多餘,即使剛才不出手,張赫也絕對碰不到她,但得到這樣的意料之中的反應,她心裡五味陳雜。
自從那一天動手之後,慕容仙兒就在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同住一個屋簷下,兩個人卻比陌生人還要生疏。這樣下去,她什麼時候才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