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為我是在做什麼?”玩味的問道。
“詭計多端,陰狠狡詐,我猜不到。”
他哈哈大笑,戲謔般的說道:“為醫者,只需要懂得仁心仁術就是,想得太多,會傷神傷身啊。”
“你就不必再在我身上白費心機了。”
“是麼?”那手一伸,修長的手指十分有力,準確的將床上之人的下巴捏住了,狠狠地向著這邊一掰,逼迫那人跟自己對視,近距離凝視那雙眼,問道,“你是想挑戰我的耐心,還是想挑戰這藥的毒性徹底發揮會有多痛苦?”
“我寧可死……也不願、為虎作倀。”那人的臉漲得通紅,卻仍舊咬牙說出這樣一句。
捏在下巴上的手略略用力,逼得那人雙眉緊皺起來,痛的渾身發抖,他冷冷一笑。眸中閃過戾氣:“罷了,我差點上當,我才不會輕易將你弄死的。”
那人單薄的身體抖個不停,卻仍舊顫聲說道:“你……你不要枉費心機……作繭、自縛。我……我已經……警告過你……”
他嗤之以鼻的說道:“你說的那些廢話,誰會聽?”
“是不是廢話,你自己知道,咳……”絲絲的空氣透進來,遍體疼痛,那種疼,似乎在每根骨頭之間遊走,咔嚓咔嚓。咬著每一根骨似的,還發出聲響,逼得他要瘋掉,“你總有一天會……”
“住口!”掌握一切的那人惱了,用力鬆手,且大力一甩,床上之人,毫無抵抗力的被放開,身子向內微微一傾,手腳無力,只張口大口大口的喘氣,身子不停的起伏,彷彿大浪拍擊下的一片樹葉。
“你……不聽的話……”他顫抖著,冷汗從鼻尖滑落,沒入被褥之中。
“真是可憐……死到臨頭,還要胡說八道。”床邊之人,雙眸透出冷酷的光芒,嘴角一挑,輕蔑的說。
他用盡全身力氣,翻了個身,瘦弱身體,似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被汗水浸透,單薄的衣衫貼在身上,顯出了十分纖細的腰身,長髮裹著,有一種詭異之感,輕輕伸手捂住嘴,咳嗽連聲:“咳……咳咳……他……不會如你所願的。”
床邊之人絲毫不為所動,冷酷說道:“會不會,你拭目以待就是了,我只怕你沒有命撐到那一刻。”
“是麼……”一連串猛烈的暴咳之後,手心一團暖溼,低頭去看,果然,一團的血紅色,觸目驚心在眼前。
“你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記住不要隨意亂說話,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不僅僅是你……”
身子一顫:“果然是你把……”
“噓,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展露純真的笑。
床上之人,緩緩搖頭:“你會後悔的。定會。”
“我從不做任何後悔之事,如果真的會後悔,我便推倒一切,讓一切再度重來便是。”一副傲然的口吻,睥睨說道。
“好……”輕輕的咳嗽聲起,“我會等到,看你如何將一切推倒重來的那日。”
“執迷不悟!對了……方才你握著她的是哪隻手呢?嗯?”一邊低聲呢喃的問著,一邊手伸出來,“我記得是這隻吧,握的那麼緊,當我看不到麼?哈……”說著,手指捏在那人的肩膀處,微微用力,瘦弱的身子便又是一陣急雨打落葉般的抖動,而他湊過去,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這只是小小懲戒,作為你方才多嘴多舌的懲罰,就算你再說也無濟於事的,知道麼?你只需要記住我說的話……趁早回頭,乖乖把藥煉出來,須知道,我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無論是藥,或者是……”
床上之人忍著痛,滾滾汗珠自額頭上落下,打溼了鬢邊長髮,卻硬氣的咬著牙不出聲。
*********************************************************
忽然他鬆開手。
臉上出現了天真無害的笑容。
“浮羽先生!你還好麼?是不是很疼?”叫著,關切的大叫。
浮羽略微一怔,旋即在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他已經瞭然。
“先生,你沒事吧,不要嚇我……”他目光盈盈,似要哭出來似的,帶著哭腔,身子半伏在浮羽的身上,手卻在他的身上輕輕一點,浮羽只覺得腦中一陣空懵,人緩緩地竟昏了過去。
昏過去好。
昏過去的話,就不用再疼了,也就不用再看那些、讓人、無法……
就在此時,門口人影一閃:“先生,大夫一會兒就到了,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