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結巴了。”
白玉堂忽然哼,從旁邊劈手將那瓜奪過去。
展昭皺眉:“你幹什麼,你不是有麼?”
白玉堂將啃了一半的瓜遞給展昭:“我發現這個不如你的大,小歡子偏心了吧?”說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咳嗽一聲,將頭轉到一邊去,看天上那白色的雲緩緩地爬過。
“你沒聽過小的比較好吃麼?”展昭淡淡的說。
白玉堂說道:“五爺就是覺得你這個比較好,怎麼?”
展昭說道:“可是你這個已經咬過了。”
“展昭你敢嫌棄五爺?”
我在一邊“噗”地笑出聲來,斜睨白玉堂。
展昭這腹黑淡定深沉地說:“不敢。不過……你總算有點自知之明瞭。”
說著,手一探,將那瓜劈手奪過來,白玉堂大叫不依,衝上去想再爭回來,展昭身法迅速,藍影好像是藍天上裁下來的顏色,在眼前旋風般一閃而過。白玉堂不依不饒,白衣一掠,似乎方才那朵白雲一般,白影襯著藍影,兩個人在我面前你來我往,過起招來。
我笑眯眯的,額頭上一滴汗,兩位絕世不凡的英武少俠,鬥得如此激烈,身形如此優美,互不相讓精彩異常,原因只是,為了一個瓜……
嗯,嗯,真是千古佳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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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變藍,陽光變刺眼,樹葉從嫩黃可愛到青翠欲滴,樹頭上知了勤奮的大唱,樹蔭下搖著扇子打蚊子看小白爬樹上耍帥的日子沒過多久,再一陣風吹過,已經是秋日將至。
這一天,展昭揪著不肯安分非要帶著我上屋頂看月亮的白玉堂離去,很少登門的安樂侯卻不期而至。
我這兩天,心頭總是在突突的跳,不知道是不是預感到了什麼。
自從那天夜晚他答應過了我之後,我這御史府,他很少踏足,這幾個月,也不過是來了幾次罷了。還有一次是被趙郡主給追回去的,痴情女追著無心男,多麼罕見,整個御史府內的人(包括安樂侯送來照顧兼監視我的人)都衝出來偷看,水缸後面,柱子後面,門扇後面,半遮半掩藏著無數的圍觀群眾。可憐我忍著笑恭送侯爺,卻被趙小郡主不識好人心“呸”地吐了一紅袍子的唾沫……唉,看到她年紀小的份兒上,我再忍了,好歹沒有吐到我臉上……
安樂侯坐上位,我便站著。雖然已經升到了可以跟展昭平起平坐順稱兄道弟的地步,但是面對天子都忍讓三分的這人,我於公於私都不敢造次。
站住了腳,忍不住向著門口看了一眼,心有餘悸,又帶一點好奇。
“不必看了,她不敢再來。”安樂侯輕描淡寫的說道。
呀,他知道我看的是誰啊……真聰明。
我規矩的低下頭,不再說話。
“半年之約將到了。”小侯爺說道。
雖然有所準備,心仍舊被刺了一下:“是,侯爺!”
“本侯再問你一次,若是本侯沒有找到你弟弟,你是不是真的會離開?”他慢慢說道,“最近你該住的不錯,這汴京城也熟悉了吧,人的氣色好多了。”
我微微一笑:“侯爺,說過的話,怎可以忘記?”
“我只是在指一條更好的路給你。”
搖搖頭:“侯爺,不行的,對寧歡來說,有清雅在,才是最完整的生活,只要他在,去哪裡都是最好的路。”
他慢慢地竟發怒:“你膽敢在我面前這麼說。”
“侯爺……”我抬頭看他。
他略低著頭,深沉的雙眼盯著我,長長如劍的雙眉擰起,殺人一般的目光。
我垂下頭,敗退於君威之下:“侯爺,侯爺早知道寧歡的心,又何必再試探寧歡?寧歡也已經答應侯爺,若是找到清雅,寧歡從此便從侯爺驅馳,永不反悔。”
靜靜等候,終於他重開口:“你相信我會找到他嗎?”
“是。”
“很好。”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本侯不負你的所望,鳳清雅,我的確是找到了他。”
“真的?他在何處?”我驀地驚喜起來,原先的淡定不復存在,抬起頭看著安樂侯,聲音都在發抖。
“別急,如你所願,”他盯著我,“答應你的事,我最終都會做到的。而你,……”沉吟著,問道,“是不是也會真的都聽我的?”別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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