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算什麼,你又不是心理醫生,再說清雅的身病才最厲害,你胡扯什麼……
“先生你能看出什麼來麼?可知道怎樣治療對他有效,不瞞先生說,以前我遇到的那些……大夫,都說……不是很好啊,讓我十分傷心。”
“是嗎?”浮羽說道,“那他們就說對了。”
我吃了一驚,猛地感覺那種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細細密密的疼逐漸地匯聚一起。竟形成如排山倒海的力量,讓我忍不住蜷曲起身子來,疼得渾身發顫。
“唉……”輕輕地嘆了一聲,是浮羽。帶著一點點悲天憫人的口吻,“痴人。”
我覺得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佛,在俯視我。
人身攻擊都說出來了,在我這麼最脆弱的時候,他心底怎麼想的。
果然醫生非一般人可為,要鐵石心腸才好。
額頭一陣陣冷汗冒出來,神智都有些恍惚,我忍不住伸出手:“清雅。清雅……”
“這時侯還……”又一聲嘆。一隻手過來,塞在我的手心,我渾身無力,想握住也不能,他卻反過來,將我的手握住。
我慌里慌張握著,逐漸有了力氣,蠻力握住他的,不知多緊。
就好像有東西從他的手流入我的手心,灌入體內,我逐漸覺得恢復,本來急促的喘息也漸漸平和起來。
似過了一個世紀。
“怎麼……呼……今天特別的……疼。”咬著牙說,後怕,感覺脖子裡都是溼漉漉的。
“不去想就會輕些,奈何你總想不該想的。”他仍舊是平板聲調。
真是個哲學家,淨說些我不懂得。
我卻心頭一動,想到浮羽剛才同我的一番對話,先前還在想為何他今日特別話多,竟主動同我開口講,現在想想……應該是怕我太疼,所以要我分神吧。
他真的會這樣好心?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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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剎那汗如雨下,動完了針,浮羽拿了一塊汗斤替我擦拭了一下額頭跟臉頰,才說:“暫時不要胡思亂想,平心靜氣,好好地調養。”
我只好胡亂答應著,又問:“先生知道清雅去哪裡了麼?可否幫我喚他來?”
浮羽冷冷說:“你是這樣一刻離不了他?”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他是我弟,我不同他在一起,難道同你?
我只好訕訕地笑:“勞煩先生。”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浮羽忽然感嘆。
我剛被下藥,又疼過,虛弱的很,無法同他多話,雙眼又蒙了布條,實在無計可施,只好不語。
那邊浮羽便離開。
不多一會兒。有人輕手輕腳進來,我叫:“清雅?”
不料那人說:“你滿心只有那個小子啊?”很不滿似的。
居然是白玉堂。彼時我斜倚在床頭上,手足都麻麻的動彈不得,若不是相信浮羽這金字招牌,必定以為他是一等庸醫,治療眼睛而已,做什麼弄得我如全身癱瘓。
幸好還有一口氣:“怎麼是白少俠?那個……我還以為是……”
“鳳寧歡。”他忽然喚我名字。
“在。”
“你跟那小子,真的是親姐弟?”
呀呀。
他忽然石破天驚,來這神來之筆。
我被嚇了一跳,頭皮陣陣發麻,心虛無比,問道:“白少俠這話是什麼意思……咳,不是親的,還會是什麼……”
雖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仍舊會胡思亂想,他不會是猜到了什麼吧,對了,想那浮羽,乃是即將羽化登仙的人兒吧,傳說裡那種修煉的頭髮鬍子都白了的老人家,不是都有幾分過人本領麼,如果說那浮羽他能看出我的來歷……那,那那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五爺就不明白了。”白玉堂有些鬱悶的說。
“是什麼讓五爺不明白?”我問。
“哼!”白玉堂大大哼了一聲,卻不說,我聽出他顯然是大有心事。
“五爺?有話請講,悶著心裡小心生病。”身上的痛逐漸退去,我笑著說。
“鳳寧歡,你……唉,你當我不想說麼……浮羽不讓我說。”他忽然放低了聲音。
“啊……”
“算了,這時侯對你說,有害無益,你自己好了之後再想想去吧。”他有些不耐煩,最後說道,“總之你多些照顧自己,傻東西,不用……對那小子太好。”
“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