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狀,忽然聽到身後微微一聲異動。
我急忙收聲,豎起耳朵靜聽。
那邊的聲響卻又停了。
我偷偷轉過身觀察,卻見展昭依舊是那個端正躺著的姿態,唉,好一張三貞九烈正經美人兒的臉,就算是輕薄也讓我下不了手去。
真是嘔死個人也。
於是我睡了。
雖然不知怎麼睡得,雖然在這種情形下很難入睡。但的確我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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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幽幽河水潺潺流淌,河上有人長歌:“只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
我聽的頗為不是滋味,高聲叫:“喂,誰是新人,誰是舊人?”
迷霧之中一聲冷笑:“痴兒,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愚鈍?”
我嘟起嘴:“我向來如此,人家皆都說我愚鈍,而且蠢一點是福,不是嗎?”
那人便嘆:“是,是,是……只是,如果這話在以前聽到,我必不信自己的耳朵。”
我便跳起來:“你說什麼哪,聽起來你好像認識我?你是誰啊?何不見個面,大家喝杯茶仔細談談啊。”
河岸高,那人順著走,我看不清他面貌,拼命想爬上去,便揪住那些河邊的雜草樹木,向上攀爬,那人走的更快,且說:“休追休追!”
我叫:“你別走啊,都說要談談的啊……你走這麼快我追不上,可惡!”
一腳蹬空,便從半河岸上摔下來,骨碌碌向下,墜入黑暗,我大叫起來。
“大人,大人你怎麼了?”耳邊迷迷糊糊,有人喚我。
“救我救我!”我啞聲說,雙手拼命抓,終於抓到他。
“大人,沒事,你做噩夢了。”
我睜開眼睛,自己果然如八爪魚一樣抓住了某個人——展昭,他衣衫不整,連素來紋絲不亂的髮髻都有些散亂,隻眼神仍舊堅定,堅定不移看著我。
“展大人?”我仍舊有些呼氣不定,手也牢牢地揪住展昭的衣裳不動,才發現,他乃是懷抱著我,以俯視的姿勢看我,而我在下,一手環住他腰間,一手摟著他的脖子,兩人廝纏了也不知多久,是以他的衣裳凌亂,如遭……強x。(別逼我說那個字,淚)
我忽然想到自己的,低頭急看,一邊鬆開抱著他的手,倒是他沒有鬆手,仍舊抱得很親密。我顧不上讚美展大人,揮手整理自己的衣裳,一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做了噩夢,展大人……抱歉,很抱歉。”
我真的不是想非禮你的,雖然我的潛意識裡非常的想,但是我向天發誓我絕對不會付諸行動的,因為我沒有武功壓不過你。(哼哼,難道有武功的話你就會上了嗎?也許也許)
我慌里慌張,恨不得有八張嘴可以解釋。
比較我的慌張,展昭卻仍舊淡定,雖然這一身亂亂的衣裳跟有些散亂的頭髮讓人一看很是可疑,跟那張淡定的臉很不相稱。
“大人無事就好,大人既然醒了,那更好了,方才我還想叫醒大人。”展昭說道。
我看他嚴肅的面容,問道:“這……難道是天亮了?這麼快?我還沒有睡多久……”
“不是,”展昭沉聲說道,“是外面有人交手。”
“什麼?交手?”我大叫一聲,“這半夜三更,有人在御史府中交手?”
“正是。”展昭回答,“本來展某想出去看看的,可是又擔心大人,生怕這是對方的調虎離山計,正想喚醒大人,沒想到……”呀,那素來淡然的臉上浮現一絲可疑的小尷尬。
他不用說下去,我也想到,本來他是想叫醒我的,沒想到我做了噩夢,夢中被那河岸上講話的神秘人吸引,拼命地想攀爬上去看他真容,想我夢中手扯著河堤上的雜草樹枝之類,想必都是展昭,他的衣物他的身體甚至他的……其他。他睡覺的姿勢亦是那樣端莊,自不會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一切統統都是我的傑作,啊,我都做了什麼啊。
展昭,此刻假如我說我會負責,你會不會一拳打飛我?
“大人你聽。”展昭沉聲又說。
我聞言側耳去聽,果然聽到外面叮叮噹噹,聲響很清晰,而且似乎正在頭頂上。
“好可惡,居然打到這裡來了!真當御史府是他們家後花園了,”我憤怒起來,大部分是因為這些突如其來的刺客,打擾我跟展昭廝纏的好夢,因此忘了繼續卿卿我我,掀起被子下地,說道:“展大人,我隨你一同去看究竟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