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兒!”程諾捉住蕭瑜的手,看著她眼中幾乎從未見過的無助,沒有問她任何緣由,只是閉了閉眼睛,不落痕跡的嘆了口氣,“我送你”。
拿起桌上的鑰匙,程諾攬著她乘著專梯離開,直達停車場裡的專用車庫。
一路上,蕭瑜異常安靜,直到快要到醫院時,她給蘇幕遮去了個電話,讓他去住院部樓下接她。
程諾的車子穩穩停在住院部門前,蕭瑜還沒開門,蘇幕遮就已經迎了過來,從外頭開啟了車門。
“蕭瑜,快上去看看吧!”看見了同時下車的程諾,蘇幕遮眉頭皺了下,卻還是有禮有節的朝他點了點頭。“程哥,你也來了。”
“嗯”,應了聲,程諾繞過車子,捏了下蕭瑜的手,似乎安慰她的說:“沒事的,我在樓下等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蕭瑜點了點頭,轉臉看了下蘇幕遮就示意急著走,但她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朝程諾伸出手,但似乎又有些不確定的縮回手。僵持了下,她還是將手握在了程諾的手上,似乎用盡了力氣,懇切地看著他,緩緩地說:“諾,現在什麼都別問我,也別告訴景揚,一切等我回來。”
程諾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相信蕭瑜,深深的看了看她,“好,快去吧”。就手推了她一下,程諾笑著目送她跟著蘇幕遮走入住院部大廳,離開視線……
在一次踏入綜合醫院,同樣是六樓病房,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往高幹病房轉彎,而是進入了相反方向的婦產科病房。
耳畔,似乎隱隱傳來孩子的啼哭,與父母的哄逗聲,各異的聲音,卻有著同樣的幸福。即使隔著隔音門,也能感覺得到那種初為人父母的喜悅。
但蕭瑜的心情卻不同於這些人,當然,也不同於那些流產後主院修養的女人們。她的心情忐忑,說不出喜悅或是悲傷,只覺得驚詫,難以相信,甚至還因為她內心中油然而生的一種猜疑而恐慌。
她的心臟似乎都在顫抖,尤其在經過一間房間,聽見一聲近似乎淒厲的叫聲時,蕭瑜抖了下。
而走在她身前的男人似乎感覺到了,回頭看看她,溫儒的笑容又浮上了唇角,溫暖如陽光,卻沒了上次見面時的感染力。大概是因為景緻的關係吧,他的眸光變得也有些黯淡了。
“小瑜,她們是在為一個新生命的誕生而努力,不要怕。”藉著身高優勢,他拍了拍蕭瑜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她,轉即又垂下眸,低聲說:“我用盡辦法,景緻就是不肯說那孩子的來歷,也不准我給景家去電話……你知道嗎,景揚找她都快找瘋了,景家幾乎把能出動的力量,能動用的人脈都動了,但就是沒有找到。”
但那麼巧,被他給撞見了。
“人是你找到的?”蕭瑜收回注意力,繼續跟著蘇幕遮朝裡走。
“不算是找吧,我是碰巧了,剛好昨天去採購,在超市裡遇見了她,本來是買好東西準備送她回她住的民宿的。但就在出超市的時候,她昏了過去……之後我就把她送到醫院檢查,才知道了她懷孕的訊息。”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昨天。”
蘇幕遮在最末端的病房停下腳步,身後的蕭瑜也跟著停了下來,轉身,她那微紅的眼睛正瞅著他,瞬也不瞬,似乎在等待著他的答案。
垂眸,燈光下,他細長的睫羽在眼瞼上投下狹長的陰影,隱藏著一種神秘的令人猜不透看不透的陰鬱。
“小瑜,你瞭解景緻嗎?一直以來,我以為你或許是最瞭解她的,可現在看來,你們誰都不曾瞭解過對方。但你們之間卻相互信任,就像現在,這件事她只想和你一個人說,所以,才讓我給你打了電話。蕭瑜,我們好歹也是一起玩到大的,我還從來沒求過你什麼,現在,我只求你一件事兒,勸勸她,不要要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或許會成為她將來的羈絆,他不想看見這樣的情況發生。當然,如果她可以接受他的意見,這個孩子就會名正言順……
“我會盡量,但我敢和你保證,景緻不會那麼殘忍。”且不說這個孩子是誰的,以她瞭解的景緻,是絕對不會因為一段感情,而傷害一個生命。這一點上,她們有共同的認識。
蕭瑜的手指輕輕搭在了門把手上,沒有開門,轉臉看著垂著頭的蘇幕遮,眸光落在他泛著金光的金絲邊眼鏡框上,低聲說:“就沒別的辦法了忙,比如說,讓孩子的父親負責?”
“不可能!”蘇幕遮似乎知道什麼,堅定的說了句,轉即,他意識到自己失言又垂下了眸子,嘆息了聲,幽幽的吐氣道,“如果她願意,我可以幫她一起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