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哪裡來的寒冰?”
“發生了什麼?我動不了了……”
宗門江湖中人都驚叫了起來。
年輕甲士桑浮生微微一怔。
想象之中的劇痛並沒有到來。
眼睛還能看到東西。
桑浮生看著幾乎要刺到自己眼睛上的鐵蒺藜之刺,在距離一發之寬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聽到了這群惡棍們的驚呼,然後他低頭,在看到地面上那一層似曾相識的寒霜……
寒霜?
這寒氣……好像是在哪裡見到過?
桑浮生呆了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原本疲憊黯然的眼睛裡,驟然迸發出了奪目的光彩。
再然後,他就在眼前這頭黑狗熊壯漢那驚駭萬分的瞳孔之中,看到了印在其中的一個人影的影像。
白衣如玉,黑髮如瀑。
那是一個熟悉到了極點的身影。
葉青羽!
葉侯爺!
桑浮生驚呆了。
而幾乎是在同時,齊勇如同殺豬一般的驚恐嚎叫,劃破了整個刑房。
“葉葉葉葉……”齊勇終於看到了那個從門口一步一步走進來的白色身影,那張英武俊秀的面容,足以讓無數少女為之失眠,但在他的眼中,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可怕的一張臉孔,他失聲尖叫:“你……葉葉葉……葉青羽!”
……
葉青羽沒有理會齊勇如同被閹割一般的尖叫哀號。
他屈指一彈。
四道冰晶雪花彈射而出,將年輕甲士桑浮生手腳上的鐐銬直接射斷。
“怎麼樣,還能撐住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人已經如閃電一般到了年輕小軍官的身邊。
桑浮生卻知道這句話是葉青羽對自己說的。
這年輕甲士裂開嘴,豪氣十足地哈哈大笑道:“沒問題。”
手腳微微發力,傷口崩裂,鮮血濺射,人卻是已經掙開了殘斷的鐐銬,從刑架上跳下來,一個趔趄,差點兒栽倒,他一手扶住刑架,吐出一口血沫子,嘴角咧了一下,道:“媽的,差點兒被這群狗崽子弄死……”
旁邊。
葉青羽的掌心,已經覆蓋在了年輕小軍官的額頭上。
小軍官已經處於一種半昏迷的狀態,身體在劇烈地顫抖掙扎著,對於外界的一切,並無感知。
“我來了有一段時間了,一直都在門後看。”葉青羽沒有回頭,緩緩地向小軍官的身體之中注入內元,然後輕聲地道:“他的情況有點兒不妙,我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他有點兒生機渙散了……所以,我只能先忍一忍,讓他們用刑,刺激他最後的能量,激發其生命本源之力,我才能出手救人,奪一線生機,為其續命!”
說著,葉青羽反手一揚。
一件長袍從空間百寶囊之中取出,丟給了桑浮生。
桑浮生接過長袍,往自己上下全部都是各種密密麻麻的傷口的身軀上一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聽到這話,他微微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原來葉侯爺是在向自己解釋,不由得有些感動惶恐,連忙道:“侯爺高義,所做之事必然是有其道理,浮生早就聽我家將軍說過,你所做之事,無需向小人解釋,哪怕今日您不出手,小人也無怨言。”
他在柳宗元的感染之下,對於葉青羽早就是無比敬佩。
尤其是前幾日聽到葉青羽放話宗門,又以雷霆手段擊殺五毒公子等人,讓幽燕軍中的正義之士振奮無比,桑浮生已經是葉青羽的忠實崇拜者之一了。
過了片刻。
“呼……”年輕小軍官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濁氣,劇烈顫抖的身軀,終於漸漸停止了下來。
葉青羽鬆了一口氣。
他不是醫師,只是略微知道一些救人的辦法。
第一眼看到刑架上的年輕小軍官的時候,就知道他傷勢太重難以迴天,所以才相處了這個辦法,在小軍官被折磨的時候,沒有出手,等到他承受不了巨大的痛苦而身體本能地釋放最後的生命之力的時候,才出手以是深厚的玄氣,用武者最常見的方式,為他續命。
小軍官緩緩地睜開眼睛。
看到葉青羽的瞬間,他愣了愣。
眼神似乎是有點兒茫然,又有點兒錯愕。
“你是……葉……葉侯爺,你……”他曾經見過葉青羽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