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銘的反應,被陸厲和陽萬渠清晰地看到了眼中。
陽萬渠暫停了自己出手的衝動。
他有點兒明白陸厲的意思了——要從精神上慢慢折磨一下這個葛銘,想一想之前葛銘那種淡然囂張的表現,完全不把自己兩個人放在眼裡,一刀把他殺了,算是便宜他了,就是要這樣慢慢折磨,打擊他的心理,才會更有意思,更有味道。
“我和這個小女孩沒有關係……”葛銘聲音低沉地道。
“呵呵,你真當我們是傻子嗎?”陸厲陰森地笑,陰鷙的氣息讓他原本英俊的面容,有一種令人心寒的猙獰,道:“剛才是誰拼了命要救這個小賤人?你和他沒有關係?呵呵,什麼時候葛銘成為一個願意為素不相識的人拼命的俠客了?”
葛銘面色一黯。
“她還只是一個孩子。”他一字一句地道。
“孩子,也不小了……呵呵,這個歲數,要是賣到黑魔淵第七區域的窯子裡去,洗刷一下就可以直接接客了啊。”陸厲陰森的笑容,宛如瘋狂的魔鬼。
葛銘眼中,有怒火在燃燒:“天乾宗的傳人,居然說出這種話,我從未見過像是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陸厲哈哈大笑:“只要我覺得痛快,我想要怎麼做,我就怎麼做,這裡本就是一個混亂之地,誰能管得了我?”
葛銘氣急。
陸厲卻又突然笑了笑,語氣中充滿了誘惑地道:“不過,要是你現在跪在我面前,磕頭求饒,大聲地求我,那麼我也許會考慮,在把你折磨死之後,放過這個小丫頭一命。”
“此話當真?”葛銘聲音陰冷如鐵。
他像是一個落入陷阱的野獸一樣,沒有別的選擇,這個時候,似乎真的只能賭一把了。
“當然。”陸厲嘴角勾起一絲古怪的笑意。
“那好,只要你放過她,我什麼都願意做。”葛銘向前走了兩步,每一步都走的艱難無比,神色掙扎猶豫,最終還是站在陸厲身前一米的地方,微微彎下身,緩緩地屈膝,神色之中竟然透露出一絲憂傷,道:“我求……”
陸厲和陽萬渠對視一眼,露出鄙夷且得意的笑意。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長髮遮蓋面龐下的葛銘眼眸一閃。
獨臂食指在虛空輕輕一劃。
一道淡若無痕的水霧直接割裂虛空,快到了極點,朝著陸厲的膝蓋衝擊而去。
陸厲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
他察覺到了危機的降臨,一身元功運轉到了極點,本能地一閃。
但卻還是晚了半步。
他的膝蓋上被那影霧秘術擊中,瞬間燃起一道指甲蓋大小的氣焰。
“你……找死啊啊啊啊。”陸厲雙目迸發怒火,同時也不敢怠慢,並指為劍,直接將膝蓋上的氣焰連同皮肉一同削去,防止被那影霧之力侵入體內。
這個變故,讓所有人都極為意外。
只有在原地,微微抬起眼簾,一副戲虐模樣的葛銘,一副譏誚嘲諷的笑意。
他三指相揉,輕輕抹了抹指尖光耀奪目的水霧,淡淡地道:“這一下,是還你剛才偷襲我的箭……另外,一個連在賭桌上都能反悔的人,品格低賤,不如豬狗,你以為,我會相信他的話嗎?”
“好,好,很好。”陸厲氣的發瘋。
他本來想要戲弄對手,卻被對手嘲諷偷襲,還受了傷。
“本公子本想直接殺了你,現在我改主意了,我要留你一口氣,慢慢折磨你……我還要讓你親眼看看,那個小女孩被我削肉磨骨,凌辱至死!”陸厲殺氣暴起,眼眸中透著陰鷙狠毒的光焰。
“出手。”陽萬渠低喝。
陸厲和陽萬渠同時率先出手。
頻頻而出的掌勁之中,一道道紫色光韻的陰陽雙魚虛影直擊而出。
陰陽雙魚其中湧動的力量,並非一個仙階境強者的元力那麼簡單,甚至還有一絲極為古老的威壓蘊含其中。
而金色的彎刀迸發而出的月形光華,跟隨著陽萬渠的心意不斷變換位置,數十道月華虛影慢慢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葛銘禁錮其中。
“哈哈哈,有死而已,殺!”葛銘仰天長嘯。
他反手一劃,畫地為牢,一個小陣法出現,將小姑娘水秀保護在其中,然後以一敵二,縱身迎了上去,手指頻頻發力,一道道朝著不同方向激射的水霧如同凝結而成的細長水劍,不但將月華光耀和紫韻雙魚刺穿,更是將虛空直接割裂。
戰鬥,在瞬間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