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飈飛。
“啊……”
“不……”
慘叫聲此起彼伏。
三名幽燕軍士宛如死神一般的身影,不斷地閃爍,不斷地收割生命,所過之處,近乎於沒有一合之敵,那些所謂的江湖高手,被連人帶兵器,都斬為兩截。
廖雄義瞪大了眼睛,連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而他身後的夫人和女兒,則是已經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根本不敢看這樣的殺戮一幕。
葉青羽面無表情。
這些被豢養的江湖高手,一個個手中都沾滿了無辜之人的鮮血,太長時間為虎作倀,讓他們根本沒有了武者的榮耀,這樣的貨色,死不足惜。
不過是十息的時間。
刀光落定。
滴答滴答。
血水從幽燕斬妖刀的血槽中一點一點地滑落。
三名幽燕軍士,動作整齊劃一地用衣襬長衣襟擦拭去刀身沾染的血跡,長刀歸鞘,一語不發地返回,站到了葉青羽的身後,一句話都沒有說。
但眼前的畫面,卻比說千萬句都更加令人震撼。
吳溪牙齒咯噔噔地發顫,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而他身邊那兩個巡防營的將領,面色也驟然變得驚疑不定了起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身為軍人,他們在做出的震驚之後,立刻就隱約看出來,那三名幽燕軍士施展的,分明就是軍中武道,進退之間,整齊劃一,分明是隻有千錘百煉的精銳,才能具備的素質。
而且他們三人,剛才稱呼那個白衣冠玉的年輕人為什麼來著?
侯爺?
天,那少年是個軍侯?
這下子兩個巡防營的將領,頓時覺得事情不妙。
如果這事兒真的捲入一個軍侯進來,那就不是他們兩個小小的巡防營裨將所能承擔的起的了。
當喊殺聲終於落定,廖雄義一直都顫抖著的身軀,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在他身後,廖翠鼓起勇氣睜開眼睛,看到的畫面,既讓她驚恐萬分,又讓她興奮無比,從後面看著葉青羽寬闊的肩膀和背影,這個美麗的女子突然覺得,什麼都不用害怕了。
“二哥,你在天有靈,看到了嗎?你的朋友,來幫我們了,哥哥……”
廖翠禁不住流淌下了眼淚。
場面有些寂靜。
一時間,沒有什麼人敢說話。
只有那三匹戰馬,打著響鼻。
突然——
咻!
一道寒光,從旁邊的茅草屋中爆射而起,分開草石,射向了一直靜坐著的葉青羽。
之前被震飛的馬臉高手,一臉的猙獰,手中握著一柄閃爍毫光的匕首,人如飛魚,彈射而至,速度快到了極點,出手偷襲。
這個意外變化,誰都沒有想到。
三名幽燕軍士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
“啊啊啊,死吧。”馬臉高手獰笑。
既然打不過那三名幽燕軍士,不如斬殺了這個帶頭的年輕人,定然也能博得吳公子的賞識,在他的眼中,這個白衣冠玉的年輕人,如此年輕,身上又沒有絲毫的元氣波動,定然是不會武功。
但是——
他手中的匕首,還未侵入那白衣冠玉少年身前五米,一股無形的沛然之力湧出,肉眼可見鋒銳匕首瞬間化作了粉末,而他整個人就被震得倒飛出去,再度狠狠地撞擊在茅草屋中。
“呃……噗……你?”馬臉高手掙扎著站起來,口中吐出的血液,夾雜著內臟碎塊。
他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狂吼道:“你……你……這到底是什麼修為……高手……真正的高手……我服了……你……你到底是誰?”
是啊,他到底是誰?
這個時候,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想要這麼問了。
不只是吳溪、巡防營的軍官,那幾百名巡防營的軍士,其實就連廖雄義一家三口,也都想要問一聲。
不是蠢蛋的話,都能夠看出來,局面漸漸地開始逆轉了。
吳溪一方,根本就不佔優勢了。
而葉青羽卻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
他只是靜靜地坐在哪裡,宛如一座太古神山一樣,不可撼動,不能逼視,只能仰視。
“你……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報上個名來吧,我是吳府的吳溪,我叔叔是渭城城主,我爹是主簿府主簿,我哥哥吳巖乃是右相府帳下【冷血十三鷹】中的【詭鷹】,”吳溪咬著牙,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