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羊城黑月仙宮駐地生的一切,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儘管很多人在此之前,想象了無數的結果和畫面,但眼前這樣的一幕幕,卻是他們死活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尤其是竹先生。
這個面目清癯的鷹鉤鼻中年文士,手中的七禽羽扇都忘記了煽動,他站在被紅蓮業火籠罩的駐地之外,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一臉的茫然,所有的預想都和眼前不一樣,這是他算計人心進入陣營來充當智囊以來,最為失敗的一次。
他想不通,一切會什麼會展成為這樣。
更加令他抓狂的是,以往每次計劃出現波動失控的時候,他總是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裡面進行彌補,甚至是翻盤,但是今日的局面,明明是他調動最多資源,策劃最為周密的一切,已經是擺出了獅子搏兔全力以赴的姿態,一開始就是以大搏小,本應該百分之百的勝券在握,在現在卻徹底失控,沒有了任何的補救辦法。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竹先生腦海裡面一團亂麻。
他知道這次計劃失敗的代價,也知道身後那位的手段,所以心中無比的恐慌,看著局勢越來越不妙,大聖鍾元也被困在那【紅蓮業火】之中一時逃脫不出來,竹先生下意識地產生了開溜的念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一咬牙,他準備轉身就跑。
就在這個時候——
咻。
光華一閃,葉青羽轟地一聲,落在了他的身邊。
此時的葉青羽,白衣喋血,猶如從血池之中浸透過一樣,周身繚繞的殺氣和煞氣,簡直猶如實質一般,那種壓迫力和其實,簡直是令人窒息,根本就是殺神降世,恐怖到筆墨難以形容。
不知道為什麼,竹先生與這白衣喋血少年的那雙眼睛一對視,立刻就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我……我不是……”竹先生張口想要說什麼。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心思深沉陰毒如他,在這一瞬間,想到的並非是掙逃或者是還擊,而是下意識地開口解釋什麼,以往那可以顛倒黑白的伶牙俐齒,在與那雙蘊含著憤怒和殺意的冰冷眼眸對視,變得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明白了。
“呸!”
葉青羽直接一口血水吐在了竹先生的臉上。
“早就看到你站在鍾元老狗的身邊得意洋洋的面孔了,一副狗頭軍師的樣子,這一次突襲天荒使團,少不了你的策劃煽動吧?”葉青羽一抬手,直接如同拎小雞一樣,將這個竹先生掐著脖子拎了起來。
這個時候,竹先生才反應過來。
他想要掙扎反抗時,卻現一股奇異冰冷的力量,順著葉青羽的手掌,侵入到了他的體內,轉瞬之間就封印了他一半以上的力量,已經根本掙扎不開那隻宛如鐵鑄一般的手掌了。
“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種下的因果,讓紅蓮業火來審判吧。”葉青羽隨手一丟,就將竹先生朝著遠處熊熊燃燒滔天的紅蓮業火之中丟了進去。
如果身無罪業,那就可以輕傷不死。
如果罪惡滔天,那就讓那一抹鮮紅火舌,來清洗他身上的罪惡吧。
反震站在身穿黑月仙宮制式長袍,又明顯地站在黑月仙宮的陣營之中,也不是什麼好人,葉青羽出手,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啊……”
竹先生驚慌失措的慘叫,在夜空中格外響亮。
他的身形像是笨拙的老母雞一樣在半空之中掙扎,但卻難以改變命運的弧度,在跌入紅蓮業火之中感受到火舌舐體的痛楚傳來的一瞬間,對於竹先生來說,彷彿時間瞬間變緩,那些曾經被他算計,曾經在臨死前詛咒他不得好死的猙獰、憤怒、悲慟的面孔閃電般地一一浮現……
然後在意識就要喪失的前一瞬,他突然之間明白,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報應,而所有的陰謀詭計在真正大無畏的勇士面前,變得有些可笑,連天地都無法把握生靈,自己竟然狂妄到可以算盡一切人心,這真的是可悲可笑,然後他就突然有些羨慕視線之中已經開始模糊的那個白衣喋血的少年人,也許只有這樣燃燒著熱血虔誠著信念的人,才可以創造出奇蹟吧。
嘭!
一團氣爆聲中,竹先生的身形化作一團爆裂的火光,在虛空之中炸開,瞬間的璀璨,然後是永恆的消失。
一直到這個時候,很多人都沒有意識到,就這樣不起眼地死在紅蓮業火中的那個面貌清癯的中年人,實際上就是在過去許多年裡,在各大界域之中掀起過無盡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