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級完畢,天荒女帝,葉青羽,你們可以離開了。”
那聲音無喜無悲,有著淡淡的威儀,不在給兩人任何問話的機會,直接宣佈了整個過程的結束。
葉青羽和魚小杏兩個人只能走下聞聖臺。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之中,看到了彼此的錯愕,還帶有一點點微微的驚訝……以及一絲絲的羞辱和反思。
是啊,的確是羞辱和反思。
整個天荒界為之準備了將近兩年的時間,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天荒使團一路上以來流血流汗,數百的英靈葬身於異界他鄉,直到今天依舊為之忐忑緊張的最終目標,但整個界域聯盟的大人物們的眼中,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輕飄飄的‘予以透過’四個字,就為天荒界整個界域無數生靈在過去兩年裡流血流汗的努力做出了標註。
雖然最終的判定是天荒界所期待的結果,但葉青羽和魚小杏兩個人,都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一種被忽視甚至於被蔑視的感覺。
一種命運被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自己只能聽人擺佈乃至於宰割的感覺。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
沒有想象之中的興奮。
葉青羽和魚小杏低著頭,面色平靜,順著來時路,開始朝著那個光明甬道之中走去。
身後的絕崖和碧樹芳草都漸漸消失。
“還是太弱了。”
葉青羽這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身為弱者的滋味。
一步一步走的很慢,葉青羽在很認真地反思,自己過去這段時間,在混沌之路上打出來殺出來的名氣,似乎並不如想象之中的那麼可怕,這一次所謂的界域聯盟最終憑藉,甚至連看到來自於各大界域的議員們的資格都沒有,更像是被召喚而來聽侯審判的犯人一樣。
原本葉青羽以為在這個過程之中,自己可以見到任濮陽,順便可以將秦慧母子的事情,都說個清楚,因為他已經很確定,秦慧母子要找的那位任先生,就是任濮陽,但是現在看來,暫時是沒有機會了。
該如何向秦慧母子交代呢?
葉青羽想了想,只能先將秦慧母子帶回天荒使團的駐地青玄殿,然後透過焱無霜再聯絡任濮陽。
若是實在不行,那就只能使用任濮陽留給自己的那個玉牌了——雖然玉牌只能使用三次,每一次的機會都價值千金,但既然已經承諾了秦慧母子,那就一定要做到。
當然,更讓葉青羽迷惑的是,剛才聯盟議會只是宣佈天荒界的考核透過,但卻並沒有說明,到底天荒界被評定為幾級界域,具體的過程該如何交接,以及關於當初進入天荒界的那些消失了的界域特使一案,到底該如何解決。給葉青羽的感覺是,整個界域評級過程,顯得虎頭蛇尾,最終的宣佈簡直潦草的就像是一場到了最後誰都失去了參與興趣的遊戲。
光明甬道的盡頭,那位白袍神衛靜靜地等待。
“天荒界透過了界域評級,從今以後,可以納入到界域聯盟的保護,作為一個獨立界域而存在,這應該是一個好訊息,但兩位似乎並不是很高興?”白袍神衛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也許應該高興,但總覺得好像是缺少了什麼。”魚小杏苦笑,然後回禮,又問道:“接下來怎麼安排?我們跟您原路返回嗎?”
“一般來說,的確是這樣。”白袍神衛點點頭,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葉青羽的身上,笑著道:“但是這一次有點兒意外,任先生想要單獨見見兩位,所以請跟我來。”
說著,他轉身帶路。
葉青羽和魚小杏都是一愣,也沒有在說什麼,跟了過去。
進入和來時不相同的另一個傳送陣法之中,白袍神衛手中握有傳送密匙,以一種特殊的韻律注入元氣之力,陣法啟動,宛如浮空蝌蚪一般的銀色符文閃爍。
當視線之中的一切恢復正常的時候,葉青羽發現,來到了一扇淡紅色的木門跟前。
兩側是鋪著紅色龍紋地毯的過道,像是某個宮殿的走廊,顯得非常安靜而又空曠,西側過道的盡頭,一扇琉璃窗戶微微開啟的縫隙裡,有暖暖的陽光如一縷縷金色的利劍一樣照射進來,一名身穿著銀色戰甲的神衛,靜靜地站在陽光之中,宛如一尊金色的戰神,即便是隔著老遠,葉青羽都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名神衛的力量絕非自己所能抵擋。
“任先生就在裡面,兩位請吧。”
白袍神衛輕輕地敲木門,然後推門而入。
葉青羽和魚小杏跟著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