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病房裡一片寂靜。
杜蔚國和她對視良久,熄滅了手裡的菸頭,這才苦笑一下,淡淡的開口問道:
“邱葉紅,你才第一次見我,你就敢信我?萬一我也是衣冠禽獸呢?那你不是親手把郭芙推進火坑了?”
邱葉紅笑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笑,很可能也是她22年以來唯一的一次真心的笑了。
“我敢,杜科長,您看郭芙的眼神中只有憐憫,沒有一絲的邪念!”
杜蔚國緊皺眉頭,表情有些無奈,丫的,自己的修為還是不夠啊,居然被一個戲子輕易看穿了,他站起身,長出了一口氣:
“我儘量吧!”
“謝謝您!此生無以為報,來生必結草銜環以相報。”
望著杜蔚國轉身出去的背影,邱葉紅喃喃自語的說著,洶湧的淚水順著邱葉紅微笑的眼角流淌下來。
她是個戲子出身,自然是慣會看人眼色,她知道杜蔚國雖然答應的很勉強,但是像他這樣的人。
必然是一諾千金,郭芙總算是有了託付,她唯一的念想有算是有了著落,她也終於可以徹底解脫了。
當晚,邱葉紅就在病床上閉氣自盡了,這麼痛苦和不可思議的死法,她居然面容十分安詳。
甚至眉眼之間還帶著安詳解脫的笑容,大概肉體的疼痛從來都不及她靈魂創傷的萬一吧!
3天之後,這個血案已經徹底結案,對外公佈是流竄犯入室搶劫殺人,郭芙由於外出成為了唯一倖存者,案犯如今也已經被外地公安給擊斃了。
至於事實的全部真相,只有3個人知道,杜衛國,胡斐,安衛民,呃,還有狐狸眼也知道一部分吧。
邱葉紅一家也都已經火化了,郭芙根本就沒要郭家父子的骨灰,只是抱著她媽媽的骨灰罐,緊緊的跟在杜蔚國的身後。
這孩子自從醫院之後,就只認杜我國一個人,除了他以外,不會跟任何人多說一句話,杜蔚國此時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這特麼可咋整啊?
雖然他答應了邱葉紅,但是真正實施的時候,確實有點難度啊!
在吉普車裡,杜蔚國愁眉苦臉的看著眼前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姑娘,聲音悶悶的說:
“郭芙,你以後總總不能這樣跟著我啊?”
郭芙低著頭,緊緊的抱著懷裡的骨灰罈,她也不說話,一幅泫然欲泣的樣子。
杜蔚國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就更加煩躁了,他甚至有些粗暴的說:
“郭芙,不許哭!你都已經15歲了,是個大姑娘了,天天哭哭唧唧的多煩人啊!”
郭芙果然非常聽話,她此時抬起頭看著杜蔚國,語氣怯怯的說:
“杜科長,你別趕我走好不好?我不是累贅,我今年就初中畢業了,我會做飯,會洗衣服,還會打掃屋子,我還會跳舞!”
杜蔚國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不耐煩的打斷了她:
“停停停,郭芙,我又不是地主老財選丫鬟,你現在是一個大姑娘了,不能跟著我一起住,你明白嗎?”
郭芙是個懂事的孩子,她神色暗淡的點了點頭:“我開學以後就可以回學校去住了,那我最近在老師家住幾天吧!”
杜蔚國沉思了一下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妥,你的老師肯定知道你家裡出事了,恐怕現在你再去,她的心態可就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郭芙聽明白了,她的神色更加暗淡了,她不說話了,她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孤兒了。
世界之大,已經再也沒有她的立足之地,曾經的那個家,她更是連靠近一步都不願意。
“郭芙,你相信我嗎?”
聽見杜蔚國的問題,郭芙猛地抬起頭,眼神重新煥發了光彩:
“我相信你!雖然你對我說話都是兇巴巴的,但是我心裡知道,你是好人。”
杜蔚國嗤笑了一聲,我還算是好人嗎?說實話,杜蔚國真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好郭芙的具體安置辦法。
甩給婦聯,從此以後放任不管,這孩子必然就廢了,這肯定是不行的。
杜蔚國又想到了左大娘家,和左藍一起生活,但是很快他就否決了,郭芙這孩子更不適合去農村生活。
之後杜蔚國還想到了四合院的宅子,讓她自己去住在那裡,有巴特和他媳婦照看著,應該勉強沒啥問題。
但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一方面瓜田李下的,好說不好聽,再有就是四合院的那群禽獸,杜蔚國不想讓郭芙和她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