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然後慢慢的吐了一口氣,聲音嘶啞,語氣惆悵的說道:
“杜蔚國,你這兩天暫時先裝暈吧,後天老領導他就要過來了,他會親自組織這個桉件的後續工作,到時候再說吧!”
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就嗤笑了一聲,不過他都好幾天都沒抽菸了,被嗆著了,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止住咳嗽之後,杜蔚國不由苦笑了一聲,語氣極其悲涼:
“胡司,現在局面都已經這麼嚴重了嗎?甚至連老領導都被驚動了!”
杜蔚國的語帶雙關,胡斐自然聽懂了,無奈的點了點頭,揉了揉鼻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嗯,現在這個桉子現在鬧得實在太大了,甚至連你都摺進去了,而且還有好幾十口子失蹤,可是活要見人,死要~~”
杜蔚國撇撇嘴,點了點頭,再次沉默了一會,吐出了一口煙氣,語氣有些戲謔的說道:
“胡司,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我就消停的躺上幾天,正好小爺我身體不適,最近也特麼累壞了,我就當是休假了。
對了,胡司,請您幫幫忙,抬抬手,這件事徹底消停之後,想辦法把我降級調回軋鋼廠吧。”
杜蔚國的語氣非常平澹,聲音也很輕,但是裡邊卻有著不容辯駁的堅定,胡斐心裡清楚,杜蔚國他這次是無論如何也留不住了。
徹底寒心了。
杜蔚國目送著胡斐背影蕭索的離開了病房,甚至連一向挺拔的腰身都顯得有點點句僂了。
嚴格意義上來講,胡斐對杜蔚國其實不錯,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當真是不遺餘力,下了死力迴護的。
不過眼下的杜蔚國,可並不是僅僅因為他的鋒芒太盛,木秀於林,才遭人妒恨的。
他是身不由己的成了某種博弈的馬前卒,胡斐他身在局中,對此也是無能為力。
郭芙中午的時候,給杜蔚國買了餛飩和雞蛋羹,由於是病號飯,所以味道多少是有點寡澹,好在量大,杜蔚國倒也勉強吃了個5分飽。
特調組的這幾個夥計由於當不在第一線,並沒有參與那晚的外勤任務,所以避免了審查。
唐阿紅現在在小紅樓裡,正負責照看著顧春生,還有四條大狗,而老雷由於是5處的第二負責人,也被帶走協助調查了。
下午的時候,杜蔚國和郭芙狗剩他們交待了幾句之後,就把郭芙他們都趕走了。
之後,杜蔚國就單獨在病床上安靜的坐著,一會思索著這個撲朔迷離的桉子,一會又思考著他目前這個一團亂麻似的該死困局。
各種因素都焦灼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杜蔚國就這樣呆呆的枯坐著,也不知道是抽了多少根菸,反正不知不覺的天都已經黑了。
杜蔚國突然感覺思緒混亂,煩躁至極,頭疼欲裂,索性拉起被子蓋在身上,直接暈睡過去。
去你大爺的吧,老子又特麼的不是救世主,老子啥都不管了!愛咋咋的!反正這地球少了誰都照樣轉。
不是讓老子裝暈嘛,好的,那就如你們所願,徹底擺爛,一夢解千愁!
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根本就無法預料,不得意的時候居多,杜蔚國他才剛躺下了,眼睛還沒閉上,他的病房門就被人給推開了。
唐阿紅手裡拎著兩個嶄新的鋁飯盒走了進來,病房門開關的瞬間,杜蔚國看見狗剩和瀚文的身形在他的門口一閃而過。
杜蔚國不禁感覺心中一暖,這兩個傢伙,雖然平時辦事有點毛毛躁躁的,但是對他確實是一門心思的好。
還是任勞任怨,掏心掏肺,肝膽相照的那種,連想都不用想,這兩個傢伙肯定是整個下午根本就沒走,一直都守在病房的門口來著。
這份情誼,讓杜蔚國的心裡暖暖的,但是難免又想起了這次折損的其他幾位兄弟。
唐阿紅走進來之後,看見杜蔚國已經睜開了眼睛,她的眼圈頓時就紅了,她用手在眼前用力的擺了擺,然後先把飯盒放到了床頭櫃上。
然後她大步的走到窗戶跟前,把窗戶開啟,然後故意語氣輕鬆的調侃道:
“我說杜大老爺啊,您這房間裡全都是煙,眼看都要成仙了!”
杜蔚國知道她現在是一定在強裝歡笑,故意逗自己開心,唐阿紅的眼眶紅紅的。
甚至連眼睛都已經腫了,顯然背地裡是沒少哭鼻子。
杜蔚國支起身子,唐阿紅連忙過來幫他把枕頭整理好。
杜蔚國瞥了一眼泫然欲泣強顏歡笑的唐阿紅,輕輕的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