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只是最最簡單的激將法。
但是杜蔚國他本來就是滿腹的忿怨,而且確實膽大包天,此時頓時就忍不住了:
“沒錯,您說不錯,老領導,我就是不想幹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成天衝鋒陷陣,披肝瀝膽,我對這些狗屁倒灶的蠅營狗苟,早就膩歪的夠夠的了!不值!”
一聽這話,老人原本蒼老的面容頓時就漲紅了,連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胡斐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這老頭也是來了脾氣,伸手一把就推開了胡斐,手指著杜蔚國的臉,顫抖著:
“你,你說不值,你再說一遍~”
胡斐他被推開之後,還是馬上又重新湊到了老頭子的身邊,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然後把剛才郭芙坐過的那張椅子撈了過來,扶著這老頭坐好。
胡斐狠狠瞪了杜蔚國一眼,疾聲厲色的低喝道:
“杜蔚國,你特麼別滿嘴跑火車,不知好歹,老領導他是昨天晚上從四九城來的。
到了滬城,第一時間就為你和部門大吵一架,你~”
“胡斐,你別說話,你讓這個小兔崽子說,我想聽聽,他到底怎麼就覺得不值了!”
老頭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直接打斷了胡斐的話,臉色鐵青,犀利的眼神狠狠的剜著杜蔚國。
胡斐在老頭子的背後一個勁的朝他使眼色,生怕杜蔚國這個癟犢子說話沒遮沒攔的,再給這個老頭氣個好歹出來。
杜蔚國聽了剛才胡斐的話,又抬頭看了一眼滿臉風霜老人,心裡的怒火也是慢慢的平息下來。
眼前這位老人,他這一輩子經歷了無數的波瀾壯闊,無數的生死離別,他的一生都是用血和火鑄就的。
他的妻兒老小都沒了,孑然一身,他的一生都在奉獻,從來不記得失,但是初心始終不改。
老頭胸中滿滿的都是浩然正氣,碧血丹心,面對他的時候,杜蔚國確實是沒啥可抱怨的。
他是真的不配!
“說啊!你怎麼不說了,你個龜兒子,不過就是受了點委屈,動不動就撂挑子!
杜蔚國,你這樣做,對得起倒在你的弟兄們嗎?你特麼對得起為你擋子彈的人嗎?”
杜蔚國被老頭懟的啞口無言,不過他的脾氣也不是一般的大,前兩天他被人堵在病房的遭遇還歷歷在目。
而且王離,老葛他們目前還一直都在被隔離審查當中,杜蔚國他心中的忿怨自然不可能被三言兩語輕易打消掉!
“領導,您說得對,但是~”
“但是什麼但是?杜蔚國,你趕緊別廢話了,你和5處的審查如今都已經徹底撤銷了!”
胡斐提前出聲低喝,直接打斷了杜蔚國的話頭,老領導非常不滿意的瞥了胡斐一眼,不過終究是沒有繼續說什麼。
響鼓不用重錘,凡事見好就收,過猶不及!
老頭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打量了一下牆上的滬城地圖。
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精光,語氣之中透露著一絲揶揄:
“怎麼?杜蔚國,你這眼瞅著都要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人了,牆上還掛著這麼一個滬城地圖幹什麼?你難道是想四處轉轉散散心嗎?”
這老頭說話挺損,杜蔚國被他三言兩語,拿捏的啞口無言,壓根就說不出話來,只能皺著眉頭低頭不語。
這老頭白了臊眉耷眼的杜蔚國一眼,冷哼了一聲,語氣一肅:
“杜蔚國,我聽邵建剛說,你之前覺得對方如此大費周章,肯定是別有目的,另有所圖。
說說看,你盯著地圖看了好幾天了,有沒有具體的新想法!”
杜蔚國的神色微動,抬眼看了老頭一眼,又看了牆上的地圖一眼,不過終究抿著嘴還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