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著身子,踩著貓步,輕輕的湊到了杜蔚國的身邊。
雷娜好像小貓一樣,慵懶的倚在杜蔚國的肩膀上,從他手裡把半截香菸接了過來,放在嘴裡,抽了一口。
“外面黑漆麻烏的,你在看什麼?”
雷娜的頭髮散亂蓬鬆,輕輕的貼在杜蔚國的臉頰上,癢癢的,杜蔚國撇了撇嘴: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杜蔚國這臭不要臉的孫子,居然恬不知恥的引用別人還沒有出世的詩句,雷娜不明覺厲,瞬間感覺杜蔚國身上多了一絲憂鬱的氣質。
雷娜吐出煙氣,媚眼如絲,聲音嫵媚,充滿了魅惑的氣息:
“衛斯理,這是詩嗎?我怎麼沒有聽過,難道是你做的?”
杜蔚國砸吧砸吧嘴,隨口敷衍道:
“我做個屁啊,這不過是我們華夏的一句詩詞而已!華夏文學輝煌了幾千年,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雷娜撇了撇嘴,不想糾結這個話題,伸手在杜蔚國的後背上撫摸了一下:
“衛斯理,你怎麼了?身上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做噩夢,睡不著了?”
杜蔚國抓住她的手,攬著她肌肉結實的細腰,輕輕的摩挲著,語氣唏噓:
“嗯,確實是有點煩躁失眠,我們如今把局面做得這麼大,明火執仗,直接斷了白漸的退路。
又在這港島灑下了天羅地網,這個白漸現在好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一樣,窮途末路。
我特別擔心他會狗急跳牆,直接離開港島投靠~”
雷娜緩緩的吐出嘴裡的煙氣,把菸頭熄滅在菸灰缸裡,淺笑著揶揄:
“嘿!衛斯理,你恐怕一直都是出外勤吧?從來都沒有系統學習過心理學和行為分析吧?
易地而處,你如果是白漸,面對現在的局面,你會就此離開港島嗎?”
面對雷娜的調侃,杜蔚國只是挑了挑眉頭,毫不在意。
人家說的也是實話,他確實從來都沒有接受過系統訓練,幹之所以幹特勤也是因為突出的能力和外形條件。
被胡斐硬生生的趕鴨子上架而已,本來就是半桶水,說到底就是一個下死力的莽夫。
“嗯?雷娜,你給我好好講講,讓我好好學習一下。”
杜蔚國饒有興致,毫無羞赧的神色,雷娜眼神嫵媚的瞟了他一眼:
“衛斯理,你的臉皮倒是夠厚,厚顏無恥,深諳打蛇隨棍上的道理!”
杜蔚國嗤笑:
“切!雷娜,你還真是挺愛掉書包的,你以為我不會嗎?我這叫虛懷若谷,敏而好學,不恥下問好嘛?趕緊說正題”
雷娜翻了一個白眼,懶著鬥嘴,語氣無奈的說道:
“我側寫過這個白漸的性格,沉著冷靜,堅韌不拔,狡詐狠戾,極其驕傲且自負。
像他這樣的人,都是越挫越勇,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再說了,他現在如果貿然離開港島,只會成為別人砧板的魚肉,處境不會變好,反而更差!”
杜蔚國皺了皺眉頭,略微沉吟了一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無論如何,絕對不會離開港島?”
雷娜伸了一個懶腰,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餘,語氣懶洋洋的:
“嗯哼。”
杜蔚國撇撇嘴,沒有繼續說話,此時,雷娜望著窗外,用詠歎一樣的語調感慨著:
“衛斯理,你看看,燈火點點,高樓林立,維多利亞港的多漂亮啊?
我曾經看過衛星圖,整個華夏都是灰撲撲的一大片,除了長城,連個像樣的建築都沒有。
外邊天地廣闊,精彩紛呈,你一身本事,真的不考慮出來換換環境嗎?”
雷娜舊事重提,杜蔚國這次卻沒有生氣,反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嵴背,語氣略微有點唏噓:
“雷娜,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我也承認,華夏困難,落後,現在的環境確實不如外面。
但是我們華夏有句老話,叫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還有一句,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我們不會一直落後,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挺直腰桿,華夏再差,也是我的家,我的根~”
雷娜撇撇嘴,眼圈微紅,抱住他的脖頸,湊到他的懷裡,主動獻身香吻,亦真亦假的呢喃道:
“衛斯理,說真的,我好像真的有點愛上你了,我現在反而希望這個白漸藏得再隱蔽一點,任務的時間再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