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金絲眼鏡,顯得文質彬彬,很有氣度。
杜蔚國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語氣依然冷漠:“你是店主人?”
中年人欠身微笑,語氣溫和得體:
“是,鄙人東平彌太郎,是這家小店的店主,貴客如何稱呼?”
“流川楓。”
“幸會,流川先生,聽你的口音,您是東京人?”
這就是盤道了,按說,杜蔚國現在的東京腔已經練的有模有樣,一般人聽不出什麼問題。
不過在東平彌太郎這種老狐狸面前,還是多少能聽出一些端倪的,杜蔚國大喇喇的回道:
“不是,我爺爺是福島人,我是剛從舊金山坐船回來的,我們全家都在十幾年前,移民花旗了。”
聽到這個說法,東平彌太郎的嘴角瞬間微微的抖了一下,看起來有些陰冷,不過嘴上卻由衷的恭維道:
“原來您是美籍日裔,難怪這麼有氣質,流川先生,您想買哪個國家的古董?哪個時代的,哪種瓷器?”
問話的時候,東平彌太郎還特意突然轉化成了英語,雖然有點口音,但是很流暢。
杜蔚國也自然而然的用標準的美式英語回答,不過他好像有點不耐煩了,絲毫都沒有寒暄的意思,言簡意賅:
“我想要東瀛本島的瓷器,最好是鎌倉時代的瀨戶燒。”
一聽這話,東平彌太郎頓時眼睛一亮,對著杜蔚國豎起大拇指:
“劉川先生好品味,鎌倉瀨戶燒,傳世青瓷,這可是無價之寶~”
“行了,別廢話!有沒有一句話,錢不是問題,只要是真品,你儘管開價就是了。”
杜蔚國冷冷的打斷了他,表現得十分缺乏耐性,說話,他間漫不經心的摩挲了一下頭髮,露出了腕間的百達翡麗純金手錶。
這隻略顯浮誇的金錶,是杜蔚國在死鬼伯恩的莊園裡搜刮來的,1939年百達翡麗百年經典限量款。
這種表,因為當時戰亂,所以一共只發行了10幾支,目前的市場價格大概在2萬美刀,主要是有價無市。
2萬美刀,可不是小錢,按照當前的匯率,也有幾百萬日円,而現在古董的價值還沒有被炒上天,幾百萬日元,買個鎌倉瀨戶燒絕對綽綽有餘了。
很顯然,東平彌太郎是個有見識的,認出了杜蔚國手上的這塊手錶的出出,他的眼睛變得更亮了,閃爍著不易察覺的貪婪之色。
“好,好,流川先生果然豪爽,瀨戶燒,我們店裡是有的,只不過這東西金貴,平時都不會擺在店裡,而是儲存在倉庫那邊。”
說到這裡,東平彌太郎飛快的瞥了一眼杜蔚國的臉色,這才繼續說道:
“這樣,流川先生,要不您屈尊跟我去一趟倉庫。”
嘿,正中下懷,杜蔚國的心中忍不住偷笑,臉上卻露出非常不耐煩的神色,還抬手看了看手錶:
“倉庫?離著遠不遠?我中午還約了人。”
東平彌太郎連忙陪笑道:
“不遠,不遠,坐車的話,半小時就到了,到時候,我會再把您送去飯店,絕不會影響您用午餐~”
杜蔚國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再次看了眼手錶,這才勉為其難的回道:
“行吧,那我就跟你去一趟,不過你最好是沒騙我,真有好東西。”
東平彌太郎拍著胸脯保證道:
“絕對不會,流川先生,倉庫那邊,除了瀨戶燒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珍品,包您滿意~”
半小時之後,杜蔚國坐在東平彌太郎的豐田車上,望著街道兩邊愈發荒涼的景色,忍不住皺起眉頭,不滿的質問道。
“東平彌太郎,這都已經出城了吧?你的倉庫到底在哪?我們還要走多久?”
東平彌太郎一邊開車,一邊笑呵呵的回道:
“流川先生,您不要著急,稍安勿躁,馬上就到了,倉庫嘛,肯定在城邊才更穩妥些。”
杜蔚國戲精病又犯了,悶悶的回了一聲:
“真麻煩,那你就快點開,別耽誤了我的時間。”
“好的,好的,您放心吧。”
東平彌太郎依然笑容滿面,只是他笑得異常陰冷,心中惡毒的暗忖道:
“你個崇洋媚外的雜種小兔崽子,你特麼就嘚瑟吧,等會有你哭的時候。”
片刻之後,大阪城,北郊,一間堆放冷凍海鮮的倉庫。
剛下車,離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子刺鼻的腥味,杜蔚國面露嫌厭之色,在鼻子跟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