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監牢的走廊裡,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從聲音上能判斷出,來人穿得是硬底皮鞋,腳步非常有節奏,而且力道控制的不錯,不是練家子,就是部隊出身。
“衛斯理先生,您好,很榮幸見到您,我叫吉布森,吉布森·馬歇爾,我是軍情六處駐天竺辦事處的負責人,非常抱歉,讓您受委屈了。”
中年男人的聲音,沉穩,渾厚,帶著濃重的不列顛牛津腔。
杜蔚國挑了挑眉頭,心中恍如,難怪能說動當地的駐軍師長親自給我背書,原來是主人出面了。
別看現在天竺已經獨立了,但是畢竟被英吉利殖民了近200年,奴性已經深深的鐫刻在了骨髓裡。
更何況,經過這麼多年的統治,英吉利的勢力早已紮根在了天竺的各行各業,根深蒂固,在這邊的影響力無與倫比。
別說現在,天竺才剛剛建國20年,對原主子的依賴很嚴重,哪怕是後世,三哥依然是英美的忠誠舔狗。
有鑑於此,軍情六處目前在天竺境內的能量很大,算得上隻手遮天的那種。
“吉布森,謝謝你幫我解圍了。”
吉布森是個體態勻稱的白裔中年人,金髮碧眼,五官深邃,穿著挺括的海軍藍色呢子大衣,不難看出年輕時應該是個大帥哥。
不過歲月催人老,吉布森現在已經變成了典型的白裔地中海髮型,容顏不再。
“應該的,衛斯理先生,讓您在天竺境內受了委屈,是我的嚴重失職。”
吉布森講話很有腔調也很有禮貌,有點像老派的英倫紳士,杜蔚國笑著搖了搖頭,主動朝他伸出手。
“不,沒什麼委屈,我是故意進來的。”
“我對這邊不熟悉,語言也不通,想找個不引人注意的藏身之地並不容易,而監牢,恰恰是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吉布森用力的跟他握了握手,笑得很爽朗: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說實話,之前聽到這個訊息,我還納悶得不得了呢,甚至還懷疑您的真偽。
堂堂煞神,怎麼可能被區區幾個不入流的治安隊員抓進監牢?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說到這裡,吉布森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略顯堂皇的問道:
“對了,衛斯理先生,那我貿然插手,是不是壞了您的佈置啊?”
杜蔚國擺擺手:
“沒有,只是你有必要提醒一下盧安,近期別擴散有關於我的訊息就行。”
吉布森點點頭,表情嚴肅,語氣篤定的承諾道:
“好的,衛斯理先生,我向你保證,一週之內,這個訊息絕不會離開治安隊。
還有那幾個為難你的雜碎治安員,以及膽敢出言不遜的囚犯,我也會給閣下一個滿意的交待。”
吉布森說的交待不言而喻,之前得罪過杜蔚國的幾個渣渣都死定了。
杜蔚國對吉布森的殺伐果決還有乾脆利落的辦事風格非常欣賞,掏出煙盒遞了根菸給他,還掏出火機幫他點上。
“對了,吉布森,你有沒有聯絡過雷娜?”
“是的,在過來與閣下匯合的路上,我已經跟處長聯絡過了。”
杜蔚國點頭,對他更滿意了:“那她大概什麼時候抵達?”
吉布森有條不紊,一板一眼的回道:
“處長在2小時前,已經降落在安拉阿巴德的軍用機場,目前正驅車趕來,預計8到10小時能到。”
杜蔚國沒說話,只是不置可否的點了根頭,在心裡暗暗的計算著時間,吉布森很有眼色的問道:
“衛斯理先生,閣下出現在這裡,應該是為了圍堵光明教的馬薩爾吧?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我在天竺這邊有點人脈,多少能說上點話,要不要幫您更換一個更理
想的觀測點。”
杜蔚國笑了,他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尤其是像吉布森這樣,眼力百段又有能力的聰明人。
半小時之後,城南,修建在半山腰的昭林清真寺。
這座清真廟應該算是城裡的第二大勢力,在附近幾個城鎮,都擁有基數恐怖的底層信徒。
清真寺的主體是個5層建築,二十幾米高,阿拉伯風格的白色尖頂高塔,因為建在山上,所以這裡是城裡的制高點,在塔頂可以俯瞰全城。
以杜蔚國的恐怖視野,更是能把方圓十幾公里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高塔頂層是個圓形的空間,面積不算大,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