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悲愴感。
“神樂!”杜蔚國點了根菸,突然喊了她一聲,還朝她招了招手。
“是,先,先生。”
神樂回神,連忙快步走到杜蔚國的身前,垂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聲音也有些哆嗦。
“神樂,華夏有句古話,叫一命二運三風水,你聽說過嗎?”
“沒,沒聽過。”神樂的眼神迷茫,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
杜蔚國緩緩的撥出煙氣,用菸頭指著白磷火團中,大半都已經氣化,殘缺不全的癩蛤蟆焦屍:
“意思就是說,人的命和運才是最重要的,她的命不好,所以才會變成了這幅半人半鬼的模樣。
而她的運氣也很差,站在了我們的敵對面,所以連半個人都做不成,只能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說到這裡,杜蔚國把手搭在神樂的肩膀上:
“神樂,你的命也不好,童年時就被三井家擄走,被訓練成了殺人的利刃,洩慾的工具,成天活在黑暗之中。”
一聽這話,神樂的頭垂得更低了,慚愧的無以復加。
不過就在此時,杜蔚國突然話鋒一挑:
“不過神樂,你的運卻非常好,因為你遇到了我,從今以後,你都可以作為一個自由的人,有尊嚴的人,昂首挺胸的活在陽光下!”
一聽這話,神樂猛的抬起頭,定定的望向杜蔚國,她的眼中陡然亮起了璀璨的光。
“呵,杜大,你現在挺能忽悠啊?要不,你乾脆也立個什麼教派得了?”
胡大突然湊到杜蔚國身邊,嗤笑,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揶揄道。
“行了,別扯犢子。”
杜蔚國白了她一眼,同樣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回了句,隨即扭頭朝趕過來匯合的神舞和翔太說道:
“行了,我已經大概知道尼科諾夫的藏身之處了,趕緊把他救出來,然後咱們快點離開這裡。”
這座廢棄的木材加工廠緊挨著伏爾加河,還有一個內部裝卸碼頭,想必原來是從水路接收木材用的。
不過因為廢棄很久,這個碼頭早就變得殘破不堪,鐵質的框架鏽跡斑斑,上邊的木板大都腐朽了。
“娜塔莎,安全屋的入口就在碼頭下邊,你下去吧,先用你和尼科諾夫獨有的暗號敲門試試。”
碼頭上,杜蔚國抄著兜,叼著煙,漫不經心的用腳後跟輕輕跺了跺吱嘎做響的木板,這種鑽洞的活計,他才不會幹呢。
沒別的,忒跌份!
剛剛甦醒過來的娜塔莎臉色青白,在雪地裡忽然失去了意識,暈了十幾分鍾,要不是她體質過硬,差點就被凍硬了。
“好的。”
娜塔莎這婆娘也是個有眼色的,雖然此刻的狀態相當不好,還是強撐著下了碼頭。
好在此時河面上冰雪還沒有融化,所以不需要泅泳,娜塔莎下河之後,貓腰鑽進了碼頭下邊。
碼頭下邊別有洞天,靠近河邊的石壁上,居然有條側開的,非常隱蔽的,明顯是人工開鑿出來的通道。
這條通道距離地面足有幾米高,深度近二十米,之字形,勉強僅容一人透過,末端是個厚重的鐵門。
看見這扇鐵門,娜塔莎激動地渾身顫抖,眼圈都有些微微泛紅。
緩緩的舉起拳頭,連續深呼吸了好幾次,娜塔莎才懷著忐忑的心情,終於敲向了鐵門。
“咚咚咚咚咚咚”
他是用發報的方式,非常有節奏的敲打,對應的當然不是摩斯密碼,而是克格勃高層獨有的密碼。
不過連續敲了幾遍,時間都過去幾分鐘了,卻沒有收到任何回覆,娜塔莎有些慌了。
岸邊,雖然即使杜蔚國他也看不見下邊的情況,但是他們的耳力都超凡脫俗,還是能聽到動靜的。
“杜大,連續幾次重複,都是同一個節奏,裡邊沒有回應,是不是尼科諾夫已經離開這裡了?”
此刻,胡大姑娘正抱著膀子跟杜蔚國並肩站在一起,瞥了他一眼,輕聲問道。
“不會,他肯定在裡邊。”
杜蔚國語氣篤定,他的目光,卻落在了碼頭下方河面的積雪上。
那裡,除了娜塔莎剛剛踩出了一排新腳印之外,雪層下方,還有屬於別人的腳印,很新,也很凌亂,應該是近幾天形成的。
雖然腳印被人刻意清理過,甚至期間還下過小雪,但依然瞞不住杜蔚國可以通幽見微的透視眼。
腳印只有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