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從小青的座駕,到她屍體被發現的那個電話亭,這段路程中,血獠是不是也曾用過瞬移?”
九叔似乎明白杜蔚國的意思了,語氣也變得有些激動:“是!而且還用了整整兩次。”
一聽這話,本來已經恢復平靜的杜蔚國,眼睛瞬間又變得血紅一片,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爆豆似的,嘎嘣作響。
“馬勒戈壁的!小青曾經掙脫過兩次,最後拖著受傷的身軀,硬撐到了電話亭,還撥了一個電話~~”
杜蔚國目眥皆裂,煞氣不受控制的沖天而起,猛地一拳砸在牆上,堅硬的水泥牆壁,被他硬生生的打塌了好大一片,磚石四濺,聲勢驚人。
“衛斯理,你冷靜點!”
九叔驚了,低叱起身,剛想伸手阻止他,不過杜蔚國錘出這一拳之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已然重新冷靜下來。
杜蔚國抬了抬手,擋住了九叔的動作,聲音沉沉:
“九叔,我沒事,麻煩您,把血獠當時的行進路線圖示記出來,包括瞬移間隔的路線,以及周圍的環境,越詳盡越好。”
“好,我馬上就弄。”
九叔深深的看了杜蔚國一眼,見他的眼神確實已經恢復了清明,這才利落的應了一聲,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九叔練達,心裡明白,杜蔚國和雷娜接下來要說得話,以他的層次,未必能聽。
杜蔚國不以為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牆灰和血漬,斜了雷娜一眼:
“說吧,雷娜,明明知道我人在港島,最近又鬧怪物,艾倫杜勒斯這老雜碎居然還敢來,他到底要幹什麼?”
雷娜舔了舔嘴唇,心念急轉之間,選擇實話實說:
“衛斯理,艾倫杜勒斯到港的目的,我確實不知道,我也是今天凌晨,和你分開之後才收到的訊息。”
都已經一天一夜都沒閉眼了,杜蔚國眼睛生疼,又幹又澀,血紅一片,伸手捏了捏酸脹的鼻樑,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的語氣之中,也滿是疲憊:
“雷娜,那就說說你的猜測吧,到底是什麼樣的誘因,才能讓艾倫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冒著生命危抵港?”
雷娜看了杜蔚國一眼,多少有些心疼,起身走到她的身後,伸出手,溫柔的幫他按著太陽穴:
“衛斯理,你也知道,最近國際形勢詭譎異常,風起雲湧,說真的,艾倫突然要來港島,我也很錯愕,他的用意何在,我確實毫無頭緒。”
杜蔚國沒有說話,雷娜的按摩手法正經不錯,他把腦袋靠在椅背上,臉上露出了一絲舒緩的表情。
雷娜咬了咬牙,輕聲說道:
“衛斯理,你有沒有想過,不管艾倫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只要不是針對你的,其實你都不必理會?”
杜蔚國還是沒有睜眼,難得嗤笑了一聲,語氣略帶戲謔:
“雷娜,你可是英吉利軍情六處的亞洲地區負責人,花旗國的首席情報頭子要到你的地盤來,你居然不在意他的目的?”
雷娜嘆息一聲,語氣幽幽:
“衛斯理,我真的不在意,我也不怕你笑話,我最近確實有點不務正業,成天都像個沉溺戀愛的傻女人一樣,就圍著你轉,連立場都動搖了。”
杜蔚國皺了皺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就閉了這麼一小會眼睛,遍佈眼白的紅血絲就已經消失殆盡,這就是自愈技能的神奇之處。
杜蔚國是能力者,而且還是最頂尖的能力者,所以他就算是偶爾表現出一些不算太過分的特異之處,不足為奇,雷娜更是見怪不怪了。
“雷娜,你大可不必如此,你應該清楚,我的仇家,數不盡數,而且還都是最恐怖的組織,跟我走的太近,難有善終。”
雷娜見杜蔚國神色黯然,語氣憂傷,忍不住憐惜得摩挲了一下他的臉頰,鼓起勇氣勸說道:
“衛斯理,其實你現在已經離境了,算是個自由人,只要你願意放下立場~~”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眼神頓時就冷了下來,雷娜心中嘆息,果斷的岔開話題:
“杜蔚國,你在三角地果敢老街,接觸大陸酒店,又透過滙豐銀行,給中東那邊轉匯了1550萬美元,這個訊息,連我都查到了,想必共濟會~”
雷娜的意思不言而喻,杜蔚國和陸巖接觸,還有他和兄弟會之間的交易,恐怕早就已經被共濟會探知了。
雷娜這絕對是善意的提醒,杜蔚國其實心裡清楚,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