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杜蔚國驀然回神,張嘴撥出一口悠長的凝如白練的濁氣,將將斂住煞氣,捻滅菸頭,啞著嗓子問道:
“九叔,您說,血獠這畜生有沒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從下水道逃走的?”
九叔才剛剛喘勻了一口氣,聽見杜蔚國的這個問題,不由心中一緊,長眉皺起:
“嗯,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杜蔚國咂了咂嘴,耐著性子解釋道:
“九叔,您想想看,血獠強悍異常,怎麼可能被梁文奎帶著一群軍裝嚇得落荒而逃,甚至於鑽進下水道。”
九叔和杜蔚國剛開始對話的時候,雷娜就機靈的湊了過來,此時,她插了一句話:
“衛斯理,東方文華酒店附近,半徑150米範圍之內,根本就沒有其他住宅。
範圍之內的所有店鋪,每一個角落,我都派人徹底搜查過幾遍,確定沒有任何發現。”
50米,這是杜蔚國他們推測出來的,血獠的瞬移距離極限,雷娜謹慎,把範圍擴大到了150米的範圍進行搜查。
杜蔚國眉頭緊皺,思考了一會,語氣幽幽:
“那如果它當時利用搜查的時間差,反覆瞬移,以此來躲避搜查呢?”
九叔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答案:
“應該不會,瞬移這種神通,不可能是毫無消耗的,它應該沒辦法那麼輕易使用。
小青遇害的當晚,如果這畜生可以肆無忌憚的瞬移,小青根本就逃不出那麼遠。”
雷娜又補了一句:
“就算它想利用時間差,也不太可能,當時現場的警力充沛,所有店鋪和角落的搜查行動,幾乎是同時進行的。”
聽到這些,杜蔚國又煩躁了,有力的搓了搓下巴上剛冒出的青森森的胡茬,聲音嘶啞,語氣暴躁:
“繞來繞去,又特麼繞回來了,如果血獠這畜生真是被逼進了下水道,那麼誘因是什麼?
說出大天來,我也不相信,它這麼狂妄的畜生,會是被梁文奎帶著區區幾個軍裝嚇到。”
九叔的臉色也很難看,皺眉沉思,雷娜試探性的提出一個假設:
“衛斯理,有沒有一種可能,它在白天的時候會被削弱的很嚴重,異常虛弱,虛弱到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地步?”
杜蔚國沒有馬上說話,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椅子的扶手,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岔開了話題:
“也許吧,對了,雷娜,你之前給那個蘭斯洛特回覆電文,他有沒有再回復訊息?查到電臺來源了嗎?”
雷娜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語氣無奈:
“沒有回覆,至於電臺頻率的來源,只能初步鎖定在太平洋南沙群島一帶,不過那片,根本就是無人區。”
杜蔚國皺著眉頭,略作沉吟,輕輕的敲了一下桌子:
“所以,這個蘭斯洛特應該是在船上,使用移動電臺和你聯絡的,雷娜,可以根據距離線和時間線查一下。”
雷娜的眼神有點飄,不著痕跡的瞟了九叔一眼,這個層次的機密,是不能隨意洩露的,這可是違反保密紀律的。
不過雷娜只是思考了短短一瞬,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
“嗯,我已經查過了,這個航線,在這個時間線上,總共有7艘海船,其中,明天抵港的有2艘,
一艘從吉隆坡出發的基本上可以排除,另外一艘是從蘇伊士始航的國王號貨輪,預計明天上午9點30分到維多利亞港。”
杜蔚國表情變得有些難以琢磨,語氣饒有深意,有些揶揄:
“貨輪?呵,這位圓桌聖騎士果然是恪守騎士精神,還挺艱苦樸素,希望榮光的騎士大人,真的有辦法能對付血獠吧。”
雷娜被杜蔚國噎得直翻白眼,啞口無言,九叔聽得一頭霧水,雖然明知道事關機密,自己應該裝傻。
奈何九叔實在是太好奇了,忍無可忍:“什麼圓桌聖騎士?”
杜蔚國咂了砸嘴,無視雷娜的眼神,大喇喇的回道:
“九叔,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我猜,應該是你的西方同行吧,專門負責降妖除魔的修士。”
翌日,上午9點2刻,維多利亞港,貨船碼頭。
一艘半新的貨輪緩緩的靠岸,落下船錨,杜蔚國,雷娜,九叔,帶著一大群六處麾下的精英,已經等在了碼頭上。
貨船上邊,緩緩的放下舢板,一道挺拔的身影當先走了下來,這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