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鑽進下水道?衛斯理,港島除了你之外,難道還有其他的頂尖高手,能把它逼得如此狼狽?”
聽見蘭斯洛特的問題,電光石火間,杜蔚國腦海中瞬間湧出了一個想法,血獠應該就是被自己給逼進下水道的。
當時,自己利用心靈傳輸瞬移到了文華酒店頂樓,這傢伙必然是感應到了致命危險。
白天是它的虛弱期,和死亡比起來,面子也就不值一提了,所以它才會選擇如此狼狽的方式逃之夭夭。
九叔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只是盯著地上的腳印,目光灼灼,若有所思:
“看這個腳印,血獠最多也就離開一個小時,這麼大的味道,應該沒那麼容易消退吧?”
一語點醒夢中人,杜蔚國豁然大悟,目光如炬,馬上低頭看向夜魘,黑狗會意,用力的抽了抽鼻子,猛的朝著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夜魘四腳生煙,速度快如閃電,尤其這種平整的路面條件下,更是快得如同一道黑光,無與倫比。
如果是在自愈升級之前,在這種情況下,杜蔚國根本就追不上夜魘,即便現在,也跟的相當勉強。
連杜蔚國都追的困難,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包括九叔在內,只一個路口就被落在後邊,甩的無影無蹤。
唯一能跟上的,就只有老帥哥蘭斯洛特,他趕路的方式很獨特也很威猛,與其說跑,不如說是跳。
每一腳踏在地面上,堅實的瀝青馬路都會龜裂好大一片,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他的身形借勢向前猛衝不下5米,勢如奔雷。
一狗兩人,在大街小巷之中你追我趕,風馳電掣,極速賓士了足有一個多小時,直到北角碼頭附近,才將將停住腳步。
前面就是港島的內海了,這個時間,深更半夜,水面上空空蕩蕩,漆黑一片,別說大船了,連一艘小舢板都特麼沒有。
夜魘彪悍,百無禁忌,唯獨怕水,它停在岸邊,畏懼不前,朝對岸怒吼著。
杜蔚國站在它的身後,汗流浹背,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眼中噴火的望著對岸,忿恨的罵了一句:
“這雜碎過海了,應該是飛過去的。”
比起杜蔚國,蘭斯洛特的情況要狼狽得多,畢竟年齡在哪擺著呢,都特麼能當杜蔚國的父親了。
歲月不饒人啊!
更何況,蘭斯洛特這一路上,始終都背了一個沉甸甸的長條揹包,看樣子,應該是他的獨門武器。
此刻,蘭斯洛特滿頭的栗色頭髮全都溼透了,軟塌塌的貼在頭皮上,用手拄著膝蓋,劇烈的喘息著,如同風箱。
事實上,要不是剛才杜蔚國提醒夜魘減速,蘭斯洛特早就跟不上了,即便如此,也是喘了好半天,才勻過了氣。
蘭斯洛特從懷裡掏出一個類似航海羅盤一樣的東西,展開之後,眉毛倒豎,語氣凜冽:
“沒錯,它確實過海了,而且這畜生又害人了!”
聽見這話,杜蔚國頓時眼神一凜,掃了一眼他手裡的羅盤,上邊有個類似溫度計粗細的指標,裡邊灌注著不知名暗綠色液體。
此時,指標裡的綠色液體正微微發亮,直直的指向對岸,杜蔚國挑著眉頭問道:
“這是什麼?”
蘭斯洛特聲音低沉,言簡意賅:
“這是血獠的血,每當它吸血害人的時候,都會有感應,持續發亮12小時,離本體越近,越亮!”
寶貝!
精準定位雷達,有了這玩意,血獠必然無處遁形,杜蔚國的眼神鋥亮,拳頭緊攥,嘎巴作響,恨不得搶來據為己有。
當然,想歸想,終究是不能這麼幹的,杜蔚國眼神犀利的巡睃四周,沉聲問道:
“蘭斯洛特,還能跑嗎?西北方向大概4公里,就是輪渡碼頭了,咱們去哪裡過海。”
“沒問題,走~”
蘭斯洛特人狠話不多,脾氣倔強,抹了一下臉頰上的汗水,緊了緊揹包,邁開大步就跑了起來。
杜蔚國一邊跑著,一邊給雷娜打了一通電話:“雷娜,我們現在趕去灣仔輪渡碼頭,過海,馬上派快艇過來接應!”
凌晨2點半,殘月當空,港島,沙田,樂景街。
“嗡嗡~”
空蕩蕩的馬路上,一輛黑色的寶馬轎車,猶如脫韁的野馬一樣,馬力全開,正在狂飆猛進。
駕駛座上,杜蔚國穩穩的把著方向盤,油門踩死,鷹隼一樣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夜空,那裡,有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