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
“馬上就到。”
杜蔚國不想再聽九叔陰陽,果斷的結束通話了電話,翻身而起,穿上外套,踢了正趴在地上,消食打盹的夜魘一腳,沒好氣的呵斥:
“丫的,你還真是豬妖轉世,吃了就睡,你特麼是我二大爺啊,趕緊起來幹活了!”
杜蔚國獨居的這棟高層公寓,位於灣仔上環,想去油麻地的話,是需要過海的。
當下這個時間,港島還沒有建成海底隧道,更沒有跨海大橋,所以,想過海,只能搭乘鼎鼎大名的天星小輪。
杜蔚國才剛把汽車停好,正準備去排隊買票的時候,兩個吊兒郎當,穿著花襯衫的漢子,就屁顛屁顛的湊了過來。
這兩個傢伙獐頭鼠目,身上紋龍畫鳳的,一看就是社團矮騾子,杜蔚國冷著眼,皺著眉,打量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心中暗忖,不會吧,還有矮騾子竟然如此不開眼,想來觸他的黴頭?
就算不知道他就是煞神本尊,杜蔚國本身也是人高馬大,氣質凜冽,又開著豪車,根本就不是矮騾子能夠輕易招惹的物件。
直到兩個人走的近了,杜蔚國才發現自己想錯了,這倆慫貨一臉諂媚,點頭哈腰,腦袋都快插到褲襠裡了,語氣也恭敬得不得了:
“請問,您是不是煞神爺?”
“嗯?你們認識我?混哪個字頭的?”
杜蔚國劍眉一挑,有點意外,兩個矮騾子激動的滿臉通紅,渾身顫抖,舌頭都打結了:
“煞,煞神爺,我們是和字頭的,平時都在碼頭上混飯吃,之前有幸在陳李記茶餐廳遠遠的見過您老人家。”
杜蔚國被他們逗樂了,他從來都不是蠻橫之人,溫聲開了一個玩笑:
“什麼老人家,我就是個普通人,兩個眼睛一個鼻子,跟你們一樣,也得吃喝拉撒。
和字頭就是國龍哥的堂口了,都是自家人,你們正常說話就行,用不著這麼拘謹。”
杜蔚國的和氣,讓兩個矮騾子受寵若驚,其中一個還算機靈的,壯著膽子問道:
“煞神爺,您這是要過海?”
杜蔚國點點頭,語氣依然溫和:“嗯,是,我要過海去油麻地辦點事。”
“煞,煞神爺,您上我的船吧,您的車也能一起上去。”
這個矮騾子激動的紅頭脹臉,指著不遠處一艘空載的貨運小輪,滿臉期待,杜蔚國眉頭一揚,呵呵笑了起來。
自從第一屆黑道大會落幕之後,杜蔚國雖然沒在港島江湖中混跡哪怕一天。
卻已經成了港島所有社團,實至名歸的總瓢把子,頗有一點天下無人不識君的意味。
尤其昨天,三大社團的人馬,打著他的旗號,跟著趙明偉去收賬,得勝而歸,揚眉吐氣之後。
訊息傳出去,港島幾十萬矮騾子,與有榮焉,現在都已經把杜蔚國當成了祖師爺,自詡為煞神門徒。
伊利沙伯醫院,歷史悠久,位於油麻地加士居道,是當下港島警方指定合作的定點屍檢醫院。
醫院地下一層的盡頭處,再繼續向下步行13級臺階,就到了寒氣逼人的停屍間。
停屍間門口,九叔正帶著幾個便衣警察等在那裡,他的臉色陰鬱,嘴裡叼著一根菸,眉頭緊鎖。
見到杜蔚國龍行虎步的走了過來,九叔濃眉一挑,連忙扔掉菸頭,用鞋尖捻滅,快步迎來。
不過當他看見夜魘的時候,瞳孔猛地收縮,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語氣凝重的問了一句:
“衛斯理,你這狗?”
九叔是茅山後裔,極其注重修煉第六感,勤煉不輟,甚至都已經修出了天眼通。
天眼通,這玩意聽著玄乎,說白了就是意識感應能力,再直白一點,就是第六感。
九叔天賦異稟,雖然投生在了末法時代,依然修煉有成,目光如炬,自然一打眼就感應到了夜魘的不俗。
“哦,它是我在暹羅密林深處撿到的,這狗跟我投緣,很乖,也通人性,索性就帶在身邊了。”
杜蔚國不慌不忙的扯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理由,九叔深深地看了夜魘一眼,饒有深意的說道:
“這狗確實不凡,恐怕也不是一般的通人性吧。”
九叔的話裡有話,說“通”字的時候,還特意加了重音,恐怕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
不過杜蔚國現在也是城府深沉,不動聲色的岔開了話題:
“九叔,你找我過來,不是要說案子嗎?要不,咱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