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娜皺了皺眉,深吸一口氣,儘量用最平穩的語氣問道:
“我現在也不清楚,九叔,有平民遇害嗎?”
九叔語氣悶悶的:“那倒沒有,只有幾處民宅被破壞了,有些居民受了驚嚇。”
雷娜鬆了一口氣,又問:“有目擊者嗎?”
九叔搖了搖頭,語氣暴躁:
“沒有,撲街!打成這樣跟戰場似的,誰特麼不要命,敢出來看?就算真是看見什麼,誰又敢說?”
看著吹鬍子瞪眼,像孩子耍性子似的九叔,雷娜感覺一陣虛弱,出離的無力,強提精神問道:
“九叔,您不是精通奇門密法嗎?能不能幫忙找一下梅根,或者衛斯理那條黑狗也行?”
“唉~”
九叔嘆息一聲,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剛剛就已經試過了,梅根的“場”消失了,要不就是被遮蔽了,要不就是已經~~”
他沒有把話說完,雷娜卻秒懂,臉色煞白,口乾舌燥的追問道:
“九叔,那條黑狗呢?”
九叔苦笑,語氣落寞:“呵,衛斯理那條黑狗跟血獠一樣,都是我無法感應的存在。”
雷娜心亂如麻,長嘆,語氣幽幽:“要是梅根真出事了,就是全面開戰,誰也攔不住。”
此時此刻,九龍塘,亞博老街,白玫瑰理髮店地上室,燈光昏暗。
陸言跟蘭斯洛特渾身裹滿白布,跟木乃伊似的,擠擠巴巴的並排趴在一張小床上。
他們的傷勢都已經處理過了,都不輕,放在普通人身上,即便不死,也得躺上幾個月才能爬起來。
好在他們兩個都是能力者,體質超凡,休息幾天,大概就能下地了。
另外一張小床上,趙英男正靜靜的躺在哪裡,她沒啥大礙,只是腦震盪,還在昏迷而已。
蘇離身上只有幾道輕微擦傷,正倚坐在一把椅子上,嘴裡叼著菸捲,眼神幽遠。
不遠處的茶几上,毫髮無傷的夜魘和夜璃,這對貓狗冤家正在吃飯,倒也沒啥,就是牛肉罐頭,勝在量大管飽。
蘇離最幸運,火箭襲來的的時候,他正好起床撒尿,見勢不妙,瞬間撞破廁所的窗戶飛了出去。
不過他終究只是普通人的範疇,雖然躲過了彈片入肉,但是卻扛不住震盪波,直接暈死過去。
等他甦醒過來,踉踉蹌蹌趕過來幫忙的時候,夜魘已經及時回援,大開殺戒了。
殺人雖然沒幫上忙,不過收拾殘局都是蘇離一手操持的,甚至連手術都是他親自操刀。
無麻情況下剝離彈片,丫的,要不是陸言跟蘭斯洛特足夠皮實,估計都能生生疼死。
“蘇離老哥,給我也來一根,身上疼~”
陸言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喉嚨如同刀割一樣,聲音啞得厲害,不過他卻不想喝水,而是朝蘇離討煙。
蘇離把一瓶葡萄糖水扭開,遞到他的手裡,沒好氣的斥道:“抽個屁!喝水!”
陸言也不頂嘴,吃力的扭著身子把整瓶葡萄糖一口氣幹了進去,這才咂了咂嘴,重新趴好,朝蘇離伸出兩根手指:
“好了,現在能抽菸了。”
陸言性格灑脫,骨子裡有股子混不吝的勁頭,蘇離無奈的剜了他一眼,抽出根菸塞在他的嘴裡,還幫他點著。
“抽,抽吧,早死早投生。”
陸言深深的吸了一口,臉上頓時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一邊撥出煙氣,一邊揶揄道:
“嘿,我福大命大,輕易死不了,不過這位老哥可就難說了,畢竟那麼大歲數了。
話說,他還有救嗎?實在不行就抬走吧,這床太小了,被他佔了太多的位置,擠得很難受。”
說話的時候,陸言還用肩膀頂了蘭斯洛特一下,老帥哥晃了晃腦袋,悶悶的回了他一句,隨即也伸出一隻手:
“你再廢話,我就親手掐死你,蘇,給我也來瓶葡萄糖,然後再來根雪茄。”
蘇離臉都氣黑了,氣急敗壞的罵道:“艹!你們咋沒被炸死呢?”
“咳咳咳~”
就在此刻,趙英男被煙氣嗆得咳嗦幾聲,緩緩的睜開眼睛,聽見她的動靜,所有人都停下動作,就連夜魘夜璃都抬起了腦袋。
趙英男捂著頭,緩緩的坐了起來,茫然四顧,腦子混混沌沌的,傻乎乎的問道:
“這是哪裡?”
蘇離把菸頭扔在地上,用腳碾滅,走到她的面前,輕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