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氣度沉穩的瘦高白裔老頭,穿著考究,髮型一絲不亂。
他叫萊昂納多·穆裡耶茲,法蘭西穆裡耶茲家族當代家主。
“衛斯理先生,久仰大名,這次自貿區遇襲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既然涉及到了我們穆裡耶茲家族,我覺得有必然親自拜訪,解釋清楚。”
萊昂納多這老頭說話倒是挺痛快的,開門見山,毫不拖沓,杜蔚國微微一笑:
“很好,萊昂納多先生,我欣賞你的坦誠,那就請您解釋一下吧。”
萊昂納多頷首,語氣沉靜:
“衛斯理閣下,特里克雖然姓穆裡耶茲,但他只是家族的旁系子弟,他確實知道共濟會的存在,但絕不是共濟會的成員。
會里的具體事務,更是從來都沒涉及過,所以,襲擊奎亞那自貿區這件事肯定與共濟會無關。”
杜蔚國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嘴,語氣有些發冷:“所以呢?”
面對杜蔚國的強大壓迫,萊昂納多並沒有慌亂,語氣依然平緩:
“特里克只是個放蕩的無賴,平時只會趴在女人的肚皮上耍威風,他沒有動機,更沒有實力策動襲擊事件,挑釁閣下。”
杜蔚國的表情徹底陰冷起來,語氣也變得冷冽:
“所以,你今天特意過來找我,只是為了狡辯開脫?”
煞氣盤旋,室內溫度驟降,索羅斯渾身顫抖,下意識的夾緊了褲襠,他又開始拉拉尿了。
萊昂納多的臉色也瞬間白了一下,不過依然非常鎮定:
“不,衛斯理閣下,請你容我把話說完。”
杜蔚國現在的耐心確實變差了,他的聲音極度冷漠:“那你就直接挑重點說。”
“好。”萊昂納多也不生氣,估計也是不敢生氣:
“很明顯,在這件事情上,愚蠢的特里克只是做了一隻替罪羊,幕後主使者另有其人。”
杜蔚國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繼續。”
萊昂納多暗暗的吸了口氣,彷彿在下定什麼決心一樣:
“特里克雖然不學無術,但是他曾經在格勒諾布林大學讀過兩年,跟厄爾是同年。”
杜蔚國眼神一凜,脫口而出:“厄爾?厄爾·羅斯柴爾德,鐘匠?”
萊昂納多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還暗暗的撥出一口濁氣,為了擺脫自己家族被煞神血洗的厄運,他出賣了共濟會的當代會首,禍福難料。
聽見厄爾這個名字之後,杜蔚國心中篤定,罪魁禍首必然是他,老仇人了,絕不會錯,而且算無遺策,滴水不漏,也確實是厄爾的一貫風格。
杜蔚國點了根菸沉吟片刻:“厄爾被共濟會除名了?”
萊昂納多點頭:
“是,早在一個月半前,閣下剛剛從東瀛回到港島的時候,厄爾就被正式除名了。
並且,他還同時被羅斯柴爾德家族除名了,現在,按照約定,共濟會也一直都在追捕他。”
“呵呵呵~”
杜蔚國笑得很滲人:
“追捕?你們共濟會如此神通廣大,連我都躲不過你們的搜尋,厄爾只是個普通人,追了一個多月還沒結果?”
萊昂納多搖頭:
“衛斯理閣下,厄爾出本來就自共濟會,熟悉我們的一切,而且他也極其聰明,非常善於隱藏,說是天才也不為過。”
合情合理,就算杜蔚國也不得不承認,厄爾確實奸詐似鬼,智近似妖。
行事更是謹慎,從來都是藏在幕後操控,絕不會把自己置身險境,想抓住他,難比登天。
杜蔚國撥出煙氣:
“請問,萊昂納多·穆裡耶茲先生,那你們現在對厄爾是個什麼態度,棄子?任我處置?”
杜蔚國突然呼喚他的全名,萊昂納多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也沒在意,毫不避諱的肯定道:
“是,如果閣下抓住他,任憑處置,我們共濟會沒有任何意見,甚至還可以提供必要的支援。”
“哦?”
杜蔚國笑得饒有深意:
“據我所知,厄爾可是共濟會當代會首的兒子,雖然是私生子,但是卻是最出息的,萊昂納多·穆裡耶茲先生,你確定,你真能代表他的意願。”
木已成舟,萊昂納多此刻也是豁出去了,攤了攤手,語氣篤定:
“衛斯理先生,您並不瞭解我們,共濟會從來都不是某個家族的私產,而是眾多家族的利益共同體。
我們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