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如同巨鷹似的,幾個起落間,就來到了小飛機的上空,隨即帶著禿鷲,穩穩的落在浮筒起落架上。
禿鷲才剛被放下了,就紅頭脹臉的讚了一句:
“酷~衛斯理,這種登機方式實在是太牛皮了!好久都沒有這麼刺激的體驗了,我喜歡。”
但凡飛行員,大都喜歡刺激的極限運動,越驚險越好,像禿鷲這樣的資深老炮,基本上都已經近乎瘋狂了。
沒仗打,也沒有那種命懸一線,腎上腺素飆升的緊張感,禿鷲平時就只能用酒精麻痺自己。
杜蔚國拍拍他的肩膀,隨口激將道:
“禿鷲,接下來就看你了,讓我好好見識見識你這王牌飛行員的本事。”
禿鷲掏出鑰匙,桀桀怪笑,眼神亮的嚇人:“沒問題!”
片刻之後,珍妮號的螺旋槳瘋狂的轉動起來,在海面加速了一段,驟然垂直起飛。
禿鷲確實是個瘋子,這小飛機讓他開的像個醉漢似得,在天上翻滾騰躍,各種高難度花樣更是信手拈來。
杜蔚國穩穩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任憑飛機如何折騰也是屹然不動,聲音毫無波瀾,穩得可怕:
“禿鷲,別整這些花裡胡哨,屁用沒有的虛招子,只要足夠快就行了。”
“快?”
禿鷲挑眉:“沒問題!”
杜蔚國表現的太淡定了,禿鷲多少有點不服氣!
眼中突然閃過厲芒,手用力一抬,直接把飛機極限拉昇進了雲層,隨即又猛得俯衝下來。
藉助下降產生的恐怖重力,再結合滑翔產生的澎湃推力,珍妮號的速度瞬間飆升。
杜蔚國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語氣淡定:“不錯,就這麼搞。”
禿鷲服氣了:“行,你牛皮!”
緊趕慢趕,連一秒鐘都沒耽擱,等這架珍妮號來到牛頭島上空的時候,還是天黑了。
遠處的海岸線上,一家米白色的飛機也恰好剛剛升空,正是禿鷲租給馬克的那架水上飛機。
這架飛機叫海狗號,比珍妮號略大,雙排座位,算上駕駛員,一共可以乘坐4個人。
杜蔚國眯著眼睛掃了一眼,劍眉頓時就揚了起來,直如刀劍出鞘,他的聲音也格外冷酷:
“禿鷲,想辦法飛到這架飛機的側上方。”
禿鷲十分訝異:
“衛斯理,你要幹什麼,逼停嗎?不用,我這有電臺,我讓皮特那小子停下了就是了。”
說話的時候,禿鷲還把手邊的電臺拿了起來,杜蔚國冷笑:
“他現在已經作不了主了,禿鷲,聽我的,馬上飛到那架飛機的側上方。”
禿鷲這小老頭還挺倔強,不信邪的拿起電臺,大聲的吼著:
“皮特,皮特,我是禿鷲,馬上降落,聽見沒有,撲街,馬上降落,這趟活咱們不接了。”
“沙沙沙~”
電臺裡邊只有雜音,根本就沒有回應,禿鷲喊了幾遍,依然如此,他暴躁的把電臺砸下:
“撲街,皮特這個混蛋,居然不聽我命令,真是找死。”
前面的海狗號,不僅沒有降落的趨勢,反而一直都在爬升加速,杜蔚國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禿鷲,別浪費時間了,趕緊飛到它的側上方。”
“撲街,空中逼停很難得,整不好就是機毀人亡的下場。”
禿鷲嘴裡嘟囔著,不過動作卻絲毫不慢,他熟稔的操控著珍妮號爬升,隨即又猛地俯衝,剎那就到了海狗號的側上方几十米處。
不過下方的海狗號絲毫都沒有下降高度的意思,依然還在加速攀升,禿鷲一邊操控著飛機,保持平行飛行,一邊怒吼:
“皮特這個混蛋,他今天是吃了瘋狗皮嗎?不要命了?我特麼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餘光突然瞥見杜蔚國把手放在了艙門上,禿鷲陡然一驚:
“衛斯理,你要幹什麼?”
杜蔚國目光凜冽,語氣森寒:
“禿鷲,你直接幫皮特准備棺材吧,這架海狗號,雷娜應該會賠給你的,對了,你最好離遠點。”
禿鷲詫異:“這是什麼意~”
話音剛落,杜蔚國就猛地推開艙門,一躍而下,禿鷲瞬間頭皮發麻:
“我艹!”
要知道,這可特麼是上千米的高空,沒有降落傘的情況下,就算是幸運的落進海里,人也得被可怕的衝擊力拍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