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猙獰,一字一句的說道:
“好,那你就再給我重複一遍。”
胖子不敢違拗,點頭如搗蒜,吃力的嚥了口唾沫:
“是,是,他,他說,今天午夜前,把陸言放了,然後,然後~~”
說到這裡,胖子彷彿驚恐至極,突然就哽住了嘴巴,渾身顫抖,再也說不下去了。
“然後什麼?”
蘇哈尼突然掏出手槍,拉動槍栓抵住胖子的下巴,聲色俱厲的喝問道。
胖子臉色肥肉直顫,帶著哭腔說道:
“然,然後再讓蘇,蘇阿脫總統自裁,否則,他每晚都會殺足過千的軍警,直到把我們殺到亡國滅種的地步。”
“嗬嗬嗬~”
蘇哈尼一聽這話,怒極而笑,眼中燃起了幽幽冥火,用力的攥緊胖子的衣領,惡鬼似得盯著他:
“好大的口氣啊!好,我到要看看你怎麼能把我們殺到亡國滅種!”
對上他彷彿要吃人的眸子,胖子胯下一熱,直接尿了出來,涕淚橫流的哀求道:
“蘇哈尼局長,求求你了,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他說的,我舅舅是工程部副~”
“砰!”
槍響了,胖子署長的天靈蓋破開了一個血窟窿,眼中的驚慌和絕望也永遠定格。
蘇哈尼看著倒在地上的胖子署長,冷笑:
“你舅舅,呵,他算個屁啊?就是個只會貪墨拍馬屁的蛆蟲,正好趕上了,我會連他也一起斃了,你們舅甥正好一起上路吧。”
血液濺了蘇哈尼滿頭滿臉,他卻渾不在意,連抹都不抹一下,眼珠子殷紅如血:
“煞神,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手段也不過如此嘛,居然主動現身打草驚蛇,分明就是個無腦的莽夫。
嘿嘿嘿,還敢誇下海口殺到我們亡國滅種,現在,幾萬大軍駐紮在城裡,固若金湯,我看你~”
叮鈴鈴~
辦公桌上的紅色電話突然響了,這是內線緊急電話,蘇哈尼皺著眉頭拿起話筒:
“我是蘇哈尼。”
話筒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的男人聲音:“我是蘇阿脫,蘇拉,是不是煞神進城了。”
蘇拉是蘇哈尼的小名,如今在印泥,敢叫他這個名字的,就只有一國之尊的蘇阿脫了。
蘇哈尼抹了抹臉上已經乾涸的血漬,正色道:
“是,總統閣下,我剛剛審問了中區警署署長,還給他看了照片,就是煞神。”
雖然是兄弟,但是他還是稱呼蘇阿脫為總統閣下,電話那頭,蘇阿脫略微沉默了一會才說話:
“他留話了?”
“是。”
“什麼話?”
蘇哈尼聲音悶悶的:“他讓我們把那個兄弟會的刺客釋放了。”
蘇阿脫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追問道:“還有呢?”
自己的這位表兄料事如神,實在是太難糊弄了,蘇哈尼撇了撇嘴,選擇實話實說:
“他還讓您自戕,否則就每天殺上千的軍警,殺到我們亡國滅種。”
一聽這話,蘇阿脫既沒有放聲大笑,也沒有暴跳如雷,只是沉默,過了好久才說話。
他的語氣陰鬱,如同暴雨前的寧靜:
“蘇拉,轉告大黑天法師,立刻放棄追殺那個兄弟會的刺客,趕緊返回雅加達,我會立即轉移到15號避難所,對外宣稱我去加里曼丹視察了。”
蘇哈尼眉頭擰起,語氣有些輕蔑:
“總統閣下,現在城裡駐紮了幾萬大軍,固若金湯,他又不是真的神仙,您是不是有點過分緊張了。”
蘇阿脫冷哼呵斥道:
“廢話,他不是神仙,那我們為什麼要調集幾萬軍隊進城,即便如此,你現在能找到他嗎?”
蘇哈尼無言以對:“呃~”
午後,吉隆坡市中心的王朝大酒店,頂層總統套房。
雲收雨散,奢華的巨床上,杜蔚國翻身坐起,拿起床頭的煙盒,點了根菸,長長的撥出煙氣,神清氣爽。
許久未見的克格勃燕子娜塔莎,光著汗津津的身子,水蛇似得趴在他的脊背上。
她的聲音慵懶,說不出的魅惑:
“衛斯理,你知道嗎?現在外界都在盛傳,你從我這裡搞到了一艘快速潛艇,還是核動力的。”
凌晨時分,杜蔚國在雅加達殺得人頭滾滾,屍橫遍野,如此石破天驚的訊息,自然瞞不住近期一直潛伏在雅加達的娜塔莎。